她这么说了程致远才高兴起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就着窗外蒙蒙的灯火夜色，很快便都要睡着了，直到程致远的手机一震，他突然惊醒过来，抬手拿了手机来看，一目十行的浏览过短信，他便甩开了手机，将翻身过来的沈翩跹紧紧抱着，脑袋埋进了她清瘦的肩膀里，

“你的那趟飞机明天没座儿了。”

程先生冷冽的音质里充满了沉甸甸的郁卒，跟黑云一样真实的压住了他原本很好的情绪。

沈翩跹马上就快睡着了，闻言也只是迷迷糊糊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声音都囫囵在嘴里听不清楚，

“没事儿，不就两个小时嘛。”

说完她就没心没肺的闷着鼻子小声的打呼噜，看来真的是累狠了。

程致远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让开身体，就着暗淡的光看着她。

从乱糟糟搭在额前的刘海，到安静落在眼皮上的睫毛，再到弧度漂亮的鼻尖，和难得抿住了的嘴唇。

每一个线条每一处细节每一次呼吸都想刻在记忆里，最好变成可供自己随时翻看的生动的纪录片。

可记忆再深刻，也终究不如就在眼前来得真切，来的足够填满他的思念。

所以哪怕只有一分一秒，他也总觉得是珍贵，是值得付出代价去争取得到的，所以哪怕只有两个小时，哪怕那两个小时只是并排坐在位置上睡觉，他也依旧会为了失去而觉得沮丧和郁闷。

程致远又叹了一口气，几乎无声的，又含着很多的无奈，重新将沈翩跹揽进了怀里，蹭着她的发顶渐渐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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