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拂衣在身后问道。
男子转身,从善如流,
“为什么?”
夏拂衣:......
她微微抬着头,透过面具注视着那双浅色的眼睛,想起了师傅醉醺醺倒在落叶堆里跟她说的话。
那时候她刚刚被吩咐了要等着人带剑上山拿酒的活儿,一时好奇便问,
“那要是跟你约好的那个人死掉了,别人抢了他的剑,要来冒名顶替讨你的酒,我又没见过那人,看着剑就把酒给他了怎么办?”
她记得那老头子当时便笑了,沉默片刻后突然问了她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不是有块很宝贝的石头么?”
“什么石头!那是琥珀!”
“对,琥珀,”
那老头躺在枯枝败叶里,望着头顶无垠长空,枕着风声对她悠然道,
“他的眼睛和你那块宝贝石头很是想象,你看到了,自然就认识了。”
彼时夏拂衣觉得很是荒谬,这世间眼睛千千万万,和她那块琥珀一个颜色的说不定有多少呢,就凭这个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可直到此刻,她直视着那双掩在面具下的眼睛,才终于明了。
一个颜色的眼睛大约是有很多,但能如她那块琥珀一样清透微凉,又如同藏着很多时光和故事般深邃厚重的,大约千万人中都难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