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跹抬起眼睛盯着他,撑着下巴的手指一点一点,
“你说你们家人都无法接受小公主的死,难道她是因为事故或者生病去世的吗?”
叶当归低着头没有说话,半晌后却捏着杯子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世上家人无法接受并为此辞职和移民的死,只能是冤死。”
沈翩跹愣住了。
她抬眼看去,只见到叶当归扬起来的下巴和用力滚动的喉结。
他又把那杯酒喝光了。
“冤死,就是被人害死的意思吗?”
沈翩跹小心的拿过酒杯,又给他慢慢倒了半杯,同时斟酌着道,
“像你们这样的家庭,在帝都应该也颇有权势吧?如果叶青葙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你们现在也该报仇了?”
“没有。”
泳池的波光粼粼映上这片区域,也照出叶当归此刻暗沉至阴郁的脸色。
他拿着酒杯抬起头来看进沈翩跹的眼底,指关节用力到几乎要将杯子捏碎,
“如果我们所有权势的依仗都只来自于这个杀人凶手,我们又该怎么去报仇呢?”
沈翩跹定住了。
这句话反映出来的内容在她脑海里瞬间转换出一个可怕的答案,她一时间睁大了眼睛。
而这视线尽头,男人的瞳孔幽暗痛苦,就像彻底揭开那层纱后暴露出来的,埋藏在时光里已经落灰的狰狞往事。
一切的开始都从那一份瞬间传遍了全国上下的新闻开始。
就像犯案者的落就如此巧合。
就像所有新闻媒体真的只是临时接到了这个巧合的结果,然后就在政、府部门来不及公关的情况下将这个案子完全公布在了所有人民面前。
就是这个巧合,将那个光鲜亮丽的姓氏完完全全的碾碎成可怜的残渣,包括那些冠着这个姓的人们。
他们姓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