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池,粘稠的血。
灯光自池底射出来,透过猩红粘稠的液体,将整个洞内都照成了红色。
池边歪着坐着一个人,长长的黑发,衣服似乎很是破旧,正在不停的将手里的什么东西放进池中一裹。
沈翩跹终于知道指路人所说的,“卖糖”的白婆婆,卖的到底是什么糖了。
那是一整排,鲜红的糖人。
被竹签支着,插在木板上,奇形怪状的缩小版狰狞人像,还在不停地往下面滴着猩红液体。
一阵冷风吹来,沈翩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瞬间麻掉的半边身体在这个时候才终于有了知觉。
哒哒哒哒哒哒
她又一次听到了节肢动物爬行的声音。
细细碎碎密密麻麻,潮湿又阴冷。
少女瞬间转身,脑后的辫子因为过大的力度甚至在她脖子上甩出了声音。
白衬衣衣摆慢慢落下。
她眼前只有印着自己影子的阴冷石板。
红色的光里,可以看见洞口外一双修长的腿。
那是楚衍站在那里。
沈翩跹一时间稍微放了心,一声一声的急促喘息被她缓慢压抑下来。
她咽了一口唾沫,转身迈步,在石板上踏出细微潮湿的足音,一步一步向那个池边的人缓慢接近着。
“你好?”
少女迟疑而小心的开口,呼吸都仿佛被拉成一条紧绷的弦,稍微用力便能崩断,
“请问,你是白婆婆吗?”
“我来给你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