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一刻突然想起,实际上,除了电台和这个号码,他根本没有任何能够联系林知返的方法。
女孩也曾告诉他,只要她想见他,就总能找到他的。
可是她却没有说过,如果自己想见她,应该要怎么做?
当电台消失,每晚拨出的电话号码成为空号,他便完全的失去了她的消息。
就像风筝断了线,不会再飞过的地方留下任何痕迹。
唯有被人抓在手里的一点可怜的线头,那是或许只有他才知道的回忆。
少年突然慌乱起来。
他整夜的开始调频,直到夜幕深沉,直到东方渐白,第一缕晨光从窗外投进来。
频道里一片安静,那个神奇的深海电台,仿佛永远的消失了。
就像一场大梦终于醒来,做梦人手握满手荒凉记忆,天亮就会蒸发在阳光里。
温略言停下了。
他在渐亮的晨曦中,把自己坐成了一座雕像。
他又开始大街小巷的乱窜。
骑着他的第三辆自行车。
熟悉的不熟悉的街头巷子,少年戴着帽子一遍遍的冲过,他的目光也一遍遍的扫寻着每一个角落,期望在某个时候看到那个纤细的,灰色的影子。
可总是失望。
总是失望。
他开始仔细收集十年前那起事故的消息。
无论是报纸,还是息,他甚至又一次去了海天市,试图询问那些上了年纪的,了解当初的事故的居民,想透过他们知道事情的后续。
于是,当年的后续就在一次一次的询问和查找中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