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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一旦燃烧起来就迅速以熊熊之势在西南边境上蔓延。
白狼关、青龙关、德胜关、清涧关、宣武关……越来越多的关口成为失陷之地,敌国的铁骑不但在这些攻陷的土地上耀武扬威地奔走践踏,将他们的旗帜插上城头在风里飘扬,更是一路烧杀劫掠,驱赶着失地上的百姓为他们提供粮草杂役。
白狼关辖内,一群破破烂烂的百姓在田地间流窜奔逃。
他们扶老的,携幼的,牵羊的,抱鸡的,破破烂烂的衣衫下藏匿携带着自认为很值钱的那点家当细软。
一个老婆婆扭着小脚,死死护着怀里一个鸡蛋篮子,那里面藏着她积攒起来舍不得吃的几十个鸡蛋,跑着跑着,一个跟头栽倒,篮子翻了,鸡蛋全部磕碎。清清黄黄的蛋液流了一地。老婆婆一边哭一边大手抓着蛋液,边抓边往嘴里抹,嘴里哭着喊:“孩儿爹爹呀,我对不起你,早知道这鸡蛋会打了,我们还不如当时一把火炒了吃进肚子,我们都舍不得,现在还不是一样全糟践了——”
一个小媳妇抱着她才出月的幼儿。
有跛了脚的小伙子背着年迈多病的母亲。
“我们往哪里逃?”他们茫然地互相问着。
“还能去哪里?自然是我们东凉国国都啊,那里有我们的皇上,有我们的将军,只有他们才能驱逐敌人,为我们保护家园夺回田产。”
一个白胡须的老者喘着气,扯着嗓子喊。
大家不再迷茫,向着前路奔走,不敢走大路,畅通的官道早被侵略者侵占,走哪里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只能沿着长满庄稼的田地跑,这些齐腰深的庄稼还能起到掩护遮蔽的作用。
“大家当心啊,尽量不好踩踏庄稼,等赶走了敌人我们还回来收割呢,庄稼可是养活我们的救命恩人哩!”
白胡子老汉一遍遍吩咐。
大家都很乐意听他的,可还是有人慌不择路踏倒了大片嫩生生的麦苗豆苗,心疼得老者直叹息。
回头望,村庄毁了,家被烧了,一处处曾经温暖的家园冒着青烟,腾起尘烟,鸡飞狗跳,牛羊嘶鸣,不用说,侵略者进村了,刀光闪烁,人头翻滚。
“尔等贼寇,不顾仁义,杀生抢掠,没有人性,有一天必遭天谴,必遭天谴啊——”老者顿足,痛心地哭喊。
想必这老者是读过几天圣贤书的,但是在侵略者面前,再多的圣贤书也是没用啊。
尘烟滚滚,他的怒骂质问有谁听到得呢,难民们一群群一堆堆从他身边经过。
侵略者马不停蹄,每攻克一道关隘,首先将守关兵士全部清洗,然后沿途遇上一个村落杀光一个村落,村民们闻声逃走的算是捡了一条命,抱着幻想留下的,还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全部杀,一个不留,大将军说了,对于东凉国人不要手下留情,有多少杀多少,能杀多少杀多少。
终于,大军一路顺利,杀到了离西南军营最近的最后一道西南关隘:一字并排布置的三个关口,三险关、四治关、五保关,大队装备整齐,气势汹汹的人马准备向着三道关口发出最凶猛的进攻。
“大人,三险关失陷。三百二十名将士全部战死无一生还。”
营门外,飞龙军喊。
营内大帐里,轻歌飞扬,曼舞渺渺,透明纯冽的酒液在梭罗女子的双手里缓缓流下,泄进纯白细瓷酒盏里,激起一串串美丽的透明泡沫。
秦简横卧在松软的坐塌里,懒洋洋瞅着梭罗女子酥软饱满的胸脯走神。
“大人,前线飞报,四治关也失陷了——”报信小兵的嗓子沙哑得冒血,却还是扯着脖子大喊,试图让自己的声音穿透眼前那层层叠叠的华丽大帐。
秦简端起一盏美酒,自己不喝,向着刚刚歇舞的索罗女子摆手。
那女子噙着勾魂的笑一步步挨近。
秦简抬手,酒盏高高扬起,那女子柔软如蛇的脖子已经同时高高扬起,杯中酒液成一股线,清亮地飞溅,落进女子浓艳欲血的红唇。有些酒液倾斜了,溅出小小的樱唇,在半透明的纱质胸衣上迸溅,很快女子前胸一片精湿,胸前一对凶险万分的丰*乳高俏俏突现眼前。
“美人儿——丰*臀圆乳红*唇嫩舌——哈哈——”
秦简的声音,浸泡在蜂蜜里一样偷偷别样的甜意。
“都监大人好功夫——”随着娇*滴滴的喘息,女子轻*佻地笑着,笑声摄人心魄,一直穿透层层账幔,像尖利的刀子,一下下扎着年轻的飞龙军的心。
飞龙军慢慢抬头,仗着胆子四下里看,除了帐外泥塑一般站立不动的哨兵,不见一个活人。
秦都监醉生梦死这是谁都知道的,可是别的人呢,军中那么多将军将士,这会儿总得有个人出来说句话啊,都哪里去了?
飞龙军年轻的脸上带着迷茫,等不到里面回音,只能慢慢站起来,他是带着十万火急任务来的,现在叫他如何回去面见那些守着关口死死抵抗等待救援的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