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得想想怎么堵住马严的嘴……
安秋和常笙画对视一眼。
安秋说:“我联系刘处……”
常笙画说:“我联系斯文德……”
两个人再次对视,内心第一回升起了并肩作战的惺惺相惜感。
——这趟任务真他喵的艰难啊!
“我说……”用秘密线路给斯文德发完信息之后,常笙画重新看向安秋。
安秋感觉她接下来的话可能有点劲爆,“……说吧。”
“如果事态不太好控制了,我们不如就……”常笙画缓声道,“闹大吧。”
安秋欲言又止地问:“你的意思是……?”
常笙画看了一眼他藏枪的位置,“你懂的。”
“……”安秋忍不住说:“你家那位知道你玩得这么疯吗?”
常笙画面不改色地道:“更疯的他都见过。”
安秋:“……哦。”
最近狗粮吃多了,他差点忘了这位前辈那血淋淋的履历了。
……
歼龙驻地,阴转小雨。
宁韶明尚不知道疗养院那边的局势恶化,他正撑着伞踩着轻快的步子去寄件屋那边拿信件。
平时一群糙老爷们顶着瓢泼大雨也懒得撑伞,而这种小雨更是没什么好在意的,只是宁韶明生怕信件放在怀里也被打湿了,于是翻箱倒柜找出一把还没开封过的雨伞,溜溜达达就来取信了。
在路上的时候,宁韶明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女魔头应该是在收到他的信之前就寄出了第二封信,也不知道是不是实在太想他了……
考虑到这个可能性,宁韶明免不了翘起了嘴角。
在寄件屋里,宁韶明撞见了在贴邮票的王胜麟和余庆栗,这两个八卦男一见到宁韶明取了信,便嘿嘿笑着缠了上来,非要说想瞻仰瞻仰教官大人的字迹。
宁韶明可小气着呢,一人一脚把他们踹开,然后将信件揣进兜里,撑着伞就忙不迭跑了。
王胜麟看得稀奇,“老大还撑着伞呢,我在这里这么久,就只见过教官下雨的时候会撑个伞出门。”
余庆栗坏笑,“妇唱夫随嘛~”
宁韶明没兴趣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一口气冲回了楼里,躲过了一群士兵的围堵拦截,最后跑进自己的单人宿舍里,直接把门一反锁。
门外的士兵们发出遗憾的嘘声。
宁韶明隔着门对他们比了个中指,喊道:“熄灯了,兔崽子们!滚回去睡觉!”
士兵们“切”了一声,然后就三三两两散了。
宁韶明这才将伞挂在阳台上,然后擦干净手,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常笙画寄来的第二封信。
他刚才摸着信封就觉得比上次厚了一点,打开之后一看,果然看见里头躺着两页信纸,流畅的钢笔字迹跃然于纸,宁韶明仔仔细细地读起信来了。
常笙画写信的时候明明心情很好,不少字的最后一笔都打了个旋儿,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像是艺术字似的。
而在信里,常笙画没说第六区的时候,只是提到了张主任和马副主任支持她进行心理学本土化的工作,宁韶明不由得笑了起来,与有幸焉。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常笙画就说过她会成为业内最好的心理大师。
只是那时候宁韶明还沉浸在母亲自杀的阴影里,宋敏夏在长期的冷暴力和失去亲人的郁郁寡欢之中,也曾经寻求过心理医生的帮助,然而最后悲剧仍然是悲剧,宁韶明并不认可常笙画的能力。
后来,常笙画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心理学能救人,一如宁韶明对她证明了军人都是最可爱的人。
——我也没称霸世界的意思,但是对整个z国的心理学界进行变革,挖掉毒瘤,制定规则,我自认还是有能力去做的。
宁韶明回想着当初常笙画说这话时岳峙渊渟高傲不折的姿态,不由得轻声道:“革命刚刚开始,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