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军装的男子——宁韶明摇了摇头,示意刘兴把交接文件拿过来,然后道:“主要是警方给我们提供了准确的情报,我们只负责抓人,你们也辛苦了。”
双方签了交接文件,又打了一番官腔,这才把车上包括樊拾这个大毒贩在内的一串贩毒分子交给了警方。
宁韶明问方脸警察:“我们这边接到的新任务是掩护你们把人带回东城。”
方脸警察点了点头,“对,又要继续麻烦你们了,樊拾在国内还留有一小部分的势力,我们担心他被引渡回来的消息会惊动那批人。”
公然袭击押解车救人,跟樊拾有关的那批毒贩素来嚣张,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相反,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
宁韶明已经有所计划了,跟他商量道:“那我们……”
不久之后,警方和军方就彼此分开了,押解车沿着凹凸不平的小路开走,歼龙大队这边也兵分两路,大部队离开了,只留了五六个人,其他人就从别的方向离开了。
宁韶明是留下来的人之一,他们已经把自己收拾了一遍,迷彩擦掉,身上的军装换成武警部队穿的那种,武器也藏在身上,看起来就像是普通部队的士兵似的。
只有余庆栗换了一身便装,还贴上了一大把乱糟糟的胡子,面貌看不太清楚,鹧鸪给他铐上手铐,再拿了件外套一挡,就看不出来了。
如果是懂行的人这么一看,肯定以为是武警那边在帮忙押解一些穷凶极恶的犯人。
而换做是毒贩那边的人,他们估计会怀疑余庆栗就是他们的老大樊拾。
他们也没有怎么休息,直接徒步离开了这一带荒无人烟的地区,然后去了一个镇上找了家招待所住下。
宁韶明几人将会带着假扮樊拾的余庆栗一路用公共交通工具去东城,让那些毒贩以为押解车上的都是小喽啰,真正的大boss樊拾在他们手里。
而公共交通工具人多,他们的目标小,不像是押解车那样还需要走一些偏僻的路,那些毒贩再嚣张,也不敢在繁华的场合乱来。
宁韶明他们在去东城的路上,就是打算哪里繁华哪里扎了,把戏做足了,才能迷惑那批毒贩子。
第一天晚上,没什么动静,大家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从镇上出发去当地市里的时候,宁韶明几人就明显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们了。
不过对方的盯梢不太专业,也不是特别用心,应该就是毒贩随意布置的眼线,几个业余的小虾米,真正想救人的那批毒贩还没跟过来呢。
押解车那边有东城的缉毒队和武警部队配合,不需要歼龙大队再派人帮忙,所以宁韶明用秘密线路和昨晚那个方脸警察联系过,得知那边暂时安全之后,就专心自己这边的任务了。
从镇上去市里是要坐大巴车的,鹧鸪去买了票,赵素林去买早餐的,而宁韶明和剩下两个代号为芦荟和羚羊的队员站子在一起,看守着余庆栗。
余庆栗非常敬业,往那里一站就显得流里流气的,跟他们几个一身军装的人显得特别不搭,不少人都回头看了两眼,然后被余庆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芦荟板着脸道:“凶什么呢!”
余庆栗不甘不愿地把眼神收回来。
宁韶明注意着周边的摄像头,发现这里的监控有跟没有也差不多,也就不纠结了。
反正超脑会自己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赵素林和鹧鸪很快就回来了,买的票还有一段时间才发车,所以他们就在候车厅先把早餐吃了。
余庆栗还骂骂咧咧地说早餐不好吃,被宁韶明他们给瞪回去了。
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有个染金毛的小混混走开了,宁韶明这才收回目光。
不怕高调,就怕他们不上钩!
二十分钟后,大巴车发车了,宁韶明他们带着余庆栗上车。
验票的乘务员还问道:“解放军同志,你们这是在执行公务呢?”
一看这就是警匪片看多了的,专业术语都出来了。
鹧鸪接道:“对,有公务呢,麻烦同志你了,能把最后两排给我们空出来吗?”
乘务员一听,立刻就去跟坐在最后一排的两个老太太沟通了,他们说的是当地方言,宁韶明他们都不太听得懂,唯一听得懂的余庆栗不方便沟通。
很快,那两个老太太就把位置给让出来了,还好奇地看了他们好几眼,似乎觉得稀奇得很。
宁韶明去跟老太太道了谢,然后带着余庆栗去了最后一排。
他们一共是六个人,大巴车也是一排六座的,但是他们没有并排坐。
赵素林和芦荟把余庆栗夹在中间坐在最后一排,而宁韶明他们三个分散坐开,一个坐在赵素林右边,锁住了最后一排的过道,另外两个队员也是分别坐在了倒数第二排的靠过道的位置。
车上并没有坐满人,所以最后两排只有他们在,就算后来陆续上了人,大家瞧了一眼穿军装的,也没有刻意去挤。
除非走到后头,不然完全看不到他们之中还有个穿便装的余庆栗。
之前让位的老太太看着上车就倒头睡觉的余庆栗,问比较面善的鹧鸪:“同志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