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端起常笙画加帮他过热水的茶缸,喝了大半杯茶水之后,他才道:“东西给我,滚回你那个破部队去,以后就别管这事儿了。”
常笙画自始至终不和you-know-who接触,就是防着他这一手呢,当即面不改色地道:“藏起来了,忘记藏在哪里了。”
她这撒谎都不带打磕巴的,气得刘方鼻孔冒烟,“真以为你老师不在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常笙画奇道:“难道你以为老师在的时候你就能收拾得了我?”
刘方:“……”
还真不行,关韫庄就是个护犊子的。
刘方忍气吞声地道:“既然你都没打算回‘空枪’,那就离这些事情远一点,当年你都走了,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常笙画嫌弃地道:“你这么没用,我不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把事情彻底解决?”
被嫌弃的刘方瞪大了眼,“我没用?”
常笙画更嫌弃了,“足足八年……”
她当初远走m国的时候,一方面怀疑刘方,一方面又觉得如果他没有问题,那么说不定就能想办法反扑回去。
谁知等常笙画回归z国,这件事却已经被盖棺定论,彻底尘封,常笙画一直不联系you-know-who,除了不打算回来之外,也有几分对刘方的失望。
刘方看出常笙画的意思,不由得苦笑,“你就是常家人,你也知道帝都的局势这几年是什么情况。”
常笙画啧道:“越是乱,你就应该越多机会出手。”
刘方就是头疼常笙画这个亦正亦邪的性格,当年才会怀疑是她连累到关韫庄的,“我相信你老师告诉过你,‘空枪’的枪口只能对外,不能对内!”
如果都去对付自己人了,那他们跟金先生之流还有什么区别?
刘方拿出关韫庄来压她,常笙画一下子就沉默了,片刻后才道:“我知道你不方便动手,所以你别让我停手就行了。”
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性格不适合待在部队,所以常笙画才会决定等事情解决之后就彻底退役。
刘方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掺和什么事?这件事能让你把命玩进去!”
常笙画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我知道,但是人生在世,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是吗?”
就像是关韫庄最后死得不明不白,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保住,儿子要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可是他后悔过吗?
常笙画相信他从来不后悔,因为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一个立志保家卫国的军人!
刘方缄默了许久。
常笙画道:“你也说过,‘空枪’不能对内出手,那么想给老师翻案谈何容易?何况我现在也不一定要翻案,我只是要他们把该付的代价都吐出来。”
话到最后,她的眼里已经多了一份深沉的杀机。
刘方抹了一把脸,终于露出几分老态,“你这是虎口夺食,你知道他们在帝都里的根基有多深吗?说难听一点,覃宁江万左那几个土皇帝都被他们整过,你拿什么来对付他们?你那个废柴大少吗?”
“得了吧,别把他扯进来,”常笙画摇头道,“我自有我的办法,而且我也不需要和他们正面对上,不是么?‘空枪’可以不帮忙,但是也别拖我后腿。”
“大言不惭!”刘方冷笑道。
常笙画不置可否。
又沉默了几秒钟,刘方才恶狠狠地道:“把你的计划说一下,说服不了我,你今天就别出这个门了!”
与此同时,射击俱乐部里。
宁韶明在吃过午饭之后,就陪着万木华一直在练习移动靶射击,前头还好,但是后头就变得有点心不在焉了,时不时地看了一下手机屏幕。
万木华无语地道:“你到底在发什么呆?”
宁韶明叹了一口气,“常小花居然还没给我回信息,我还想问她几点到家呢。”
万木华被噎得不行,“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宁家大少爷的气势呢!?”
宁韶明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这么有气势,你还有心情站在这里跟我玩?”
“……你赢了。”万木华无语了——这话还真的是话糙理不糙。
不得不说,在气人这点上,宁韶明和常笙画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万木华实在没忍住,问道:“你真打算继续跟常笙画好下去?”
宁韶明不解,“不然呢?”
万木华一脸深沉地道:“我侄女今年二十五,帝都大学毕业的……”
眼看着他就要拉郎配了,宁韶明急忙叫停:“我没兴趣!”
万木华笑眯眯的,“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做个朋友而已,常笙画不至于不让你交朋友吧?”
宁韶明哼了一声,“她才不担心这种问题呢。”
万木华狐疑,“什么意思?”
宁韶明恐吓道:“反正威胁她的人都会被她掐死在萌芽之中!”
万木华:“……”
算了,他的侄女貌美如花,还是别凑过去被常笙画辣手摧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