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明不由得哂笑,“都通知到你手里了,我能有什么意见?”
平时的小狮子动不动就炸毛,碰上这种事情,他倒是淡定了,常笙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歼龙就这么任人欺负?”
宁韶明喝了一口水,老神在在的样子倒是和平时的常笙画有点儿相似,“也没有被欺负啊,起码他们没追究我带着人擅离物资的事情,换做以前,我早就写一万字检讨加关禁闭了。”
他对被罚的流程过分熟悉,竟是让常笙画难得无言以对。
宁韶明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常笙画,有点讶异也带着点笑容,“常教官,你不会是在为我们打抱不平吧?”
常笙画很坦然地道:“现在你们是我罩着的,这么搞你们,还要骂我办事不利,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宁韶明顿时一头黑线,“你能有什么面子?”
常笙画哼了一声,隐隐有几分轻蔑几分傲然,“常家现在还没把我除名,他们不给我情面,跟不给常家面子有什么区别?”
更别说她是you-know-who的老成员,从m国深造后归国的高知分子,更是在歼龙大队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常笙画一言不合就参与了部队主持的多个心理研究项目,在里头担任举足轻重的角色,足够有资本跟上头的人拍桌子。
只不过常笙画不喜欢这么高调被人当出头鸟,更喜欢闷声发大财,所以才没有跟上头的领导呛声,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宁韶明很少看到常笙画这么展露锋芒的样子,但是她很快就把那份锋芒收敛起来了,宁韶明多看了她两眼,不得不由衷地佩服她的忍耐力。
这是一条不动则已一击即中的毒蛇——宁韶明向来都很明白这个道理。
常笙画已经喝完了汤,把汤盅放了下来,“该算的账先记着吧,也不急着跟他们玩,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吧,歼龙大队最近的名声正旺,可以慢慢向新兵营透露我们要选拔新人的消息了。”
宁韶明扬起眉头,“这么快?”
按照计划,他们起码还得再忙活半个月到一个月的。
常笙画看了一眼宁韶明身上的病号服,“怎么说呢,老天都在帮我们。”
宁韶明嘴角抽了一下,“好吧……那我想想先从哪个新兵连下手。”
常笙画打开饭盒,拿出自己的筷子来吃饭,她的确也是饿了。
宁韶明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说离开,就这么坐在那里发呆。
等常笙画把饭吃完了,抬头一看,登时便哑然失笑。
宁韶明可能是吃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这会儿就这么坐着打瞌睡,下巴一点一点的,居然还显得有点可爱。
常笙画忍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轻手轻脚地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然后用电脑发了个消息给辰津,闲暇时候基本上都待在机房的他自然会去叫人过来。
果不其然,十几分钟后,常笙画就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她便将宁韶明叫醒了。
宁韶明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掀起眼皮子瞥了她一眼,然后打了个呵欠。
半掩着的房门被敲响了,计芎的声音响了起来,“报告。”
“进来吧。”常笙画扬声道。
计芎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双棉拖鞋,臂弯上挂着一条围巾,“教官,老大。”
常笙画点了点头当做招呼。
宁韶明也懒洋洋地抬了抬手,“大熊。”
计芎把棉拖鞋放在他的脚边,“回去吧,不然楼医生又要给你的药加料了。”
“哦……”宁韶明不情不愿地换上棉拖鞋,“他总能找理由给我的药加料……”
计芎瞥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不遵医嘱?”
宁韶明又打了个呵欠,嘟哝道:“又关我事……?”
计芎用围巾把他围得严严实实,宁韶明把半张脸埋在毛茸茸的围巾里,困意就再次上涌了。
计芎拽着迷迷瞪瞪的自家老大,“教官,我先送老大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常笙画点头,“嗯,今晚一队和二队也取消训练,让他们休息吧。”
“是,教官。”计芎应了,拉着宁韶明就走了。
宁韶明很随意地对常笙画摆了摆手,眼帘都抬不起来的样子像是能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常笙画目送着他们离开,再回到房间的时候,觉得那伴随了自己一下午的头疼都好多了。
常笙画无奈地摇了摇头,洗好碗筷之后就去睡了。
她也不是铁打的人,忙活了这么多天,也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