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在当年的内部审查中被查出问题,不管郭里虎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但是在一人死亡、两人坐牢失踪的情况下,郭里虎先是退役,而后消除军籍远走他乡,死命躲着you-know-who的队员,这事情前前后后都透着古怪,常笙画不来找他才叫做奇怪呢。
郭里虎几乎是用阶级敌人的眼神看着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还借用合适的掩体挡住了大部分会被狙击的位置。
远处的赵素林皱起了眉头,开始寻找更合适的狙击点。
常笙画见郭里虎退役那么多年也没有放下当年的本事,就知道他肯定过得不好。
良久后,郭里虎哑着声音道:“长命花,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常笙画嗤笑一声,“你是聪明人,还需要兜圈子?”
郭里虎沉默了一瞬,“有很多事情是追究起来没有意义的。”
“大家都不小了,也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人,”常笙画似笑非笑道,“意义?你折腾了那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有很多事情是没有意义可说的么?”
就像是郭里虎这些年东躲西藏,又有什么意义呢?
常笙画的话让郭里虎的目光剧烈闪烁了一下,“也许你是对的。”
“闲聊就到此为止吧,我看你也没时间和我叙旧,”常笙画弹了弹衣角,“我们直入正题吧,东皇,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郭里虎的戒备再一次升级,“我无话可说。”
常笙画笑了,“我都找上门了,你真的以为当年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郭里虎却困惑地道:“为什么你还活着?”
看到常笙画的那一刻,他几乎以为是诈尸了。
常笙画不置可否,“你问我?我还没有你知道的多。”
郭里虎摇了头,这一刹那,他的声音甚至是带着些许乞求的,“我什么都不能说,长命花,放过我吧。”
常笙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千里迢迢找过来,你要我空手而回?不是我不肯放过你,东皇,是你早该知道有这么一天的。”
郭里虎近乎悲切地道:“我当年根本不知道会闹得那么大,如果我知道的话……”
常笙画的目光微微一沉,“你知道的话,就不会出卖我们?”
“我没有出卖你们!”郭里虎反驳道,“我根本没有透露多余的信息,你们小队当年出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常笙画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郭里虎咬紧了牙关,“你也看到了,我已经像是一只狗一样活着了,可是我还不想死,我们战友一场,你为什么非得逼死我?”
常笙画笑了出声,不过是冷笑,“就算我不来找你,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郭里虎的动作凝滞了一下。
常笙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再次反问:“你以为我隔了那么多年才来找你,是我闲得发慌?”
郭里虎想到某个可能性,眼神忍不住抖了一抖。
常笙画不动声色地加重压弯骆驼的稻草,“而且,你以为我就是来跟你耍耍嘴皮子的么?”
郭里虎猛地贴近了身后的木门,远处的赵素林再次失去狙击目标,他顿时皱起眉头。
郭里虎说:“长命花,你不要做得太绝。”
“那是你没有看到我更绝的时候,”常笙画淡淡地道,然后像是恍然想到什么似的,道:“也对,只有猫哥他们才是我的队友。”
骤然提到熟悉的名字,郭里虎的身体有一刹那的瑟缩。
“跟我走吧,东皇,”常笙画冷冷地道,“你把该吐的吐出来,我还能看在三年感情的份上留你一命,如果是换做其他人……你猜,我都来找你了,你还活不活得过今天?”
郭里虎的脸色“刷拉”白了一片,他在原地踌躇了一分钟,才猛一咬牙,“行,我跟你走,但是你要把我送出国!”
常笙画的嘴角划出一抹讥诮的笑意,“如果你的表现能让我满意的话。”
常笙画并没有给一个确切的答复,但是这个时候的郭里虎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他随手把重要的东西收在了一个背包里,然后就立刻跟着常笙画走了,连被踢坏的木门都没有修好锁上。
他这么爽快,常笙画也没说什么,带着他就往外走了。
刚走出巷子口没多久,常笙画的脚步突然放慢了。
郭里虎正是惊弓之鸟的时候,见状便急急问道:“有问题?”
常笙画扫了一眼路边的旮旯角,轻声说:“狗和猫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