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明当然不想来硬的,“可是,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明白呢?”
常笙画笑了笑,“当然,甘老板自己都没听明白。”
宁韶明更懵逼了,“那你说的是什么,外星语?”
所有话拆开了单个字地看,他看得懂,可要是分开来看,他就一句话都听不懂了!
常笙画想了一下措辞,“这么说吧,甘老板在几年前曾经做个一单大生意,偏偏在成交的前一天,甲方的一个重要骨干被抓了,导致甲方那边疑神疑鬼,后来干脆直接把甘老板给卖了,警方在交易现场当场逮住了甘老板,要不是他当时留了一手,也不会有今天的他了。”
宁韶明眨眨眼睛,然后眼皮子地倏然睁大,“你是在暗示傅夫人那边会把他卖掉?他怎么可能听你随口胡诌一句话就信了?!”
常笙画淡淡地道:“昨天傅夫人和甘老板聊得不太愉快,傅夫人想要他亲自过去盯着这批货,但是甘老板不肯,你猜,傅夫人有没有换个合作伙伴的意思?”
“不好说吧,做生不如做熟……”宁韶明心说他压根没看到那两个人哪里聊得不愉快了。
“傅夫人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卖掉甘老板,”常笙画顶着宁韶明疑惑的目光,无奈地摊了摊手,“但是,谁能保证甘老板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宁韶明嘴角一抽——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啊!?
常笙画刚才对甘老板的口气,就一副“你马上就要出事了真的不考虑破财免灾让我帮个忙么”的样子,甘老板心里不犯嘀咕才奇怪了!
偏偏这次的交易分批来进行,傅夫人去了数目最大的那一批,甘老板自然就是去最安全的那一小批,常笙画不说什么耸人听闻的话之前,或许甘老板觉得这样是最稳的,但是常笙画都这么说了,甘老板还怎么敢安安心心地去那个地方呢?
——如果那个地方不安全了,被人出卖了,那么最安全的地方,会不会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呢?
其实常笙画说的都是似是而非的事情,从头到尾赌没提甘老板当年的狼狈和如今的处境,更没暗示黑椒和傅夫人那边的半个字,纯靠甘老板自己脑补,反而最令他自己深信不疑。
“等着吧,”常笙画放宽了心去看戏台上的戏剧,“等甘老板回来了,就打信号让严友那边行动吧。”
宁韶明没忍住,问道:“要是卖掉我就能让甘老板跑去目标地点,你会不会卖?”
常笙画毫不犹豫:“为什么不卖?牺牲一个,拯救大家,不正是宁大少你的人生宗旨么?”
“……”宁韶明默默地给她竖起了一个中指。
他脾气也不是那么差的,真的,你看这个女魔头这么挑衅他,他都没有把对方打死,他这个胸怀该是多么宽广啊!
但是宁韶明还有一点不明白,“这就是你说的百分百可行的计划?我好像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甘老板就这么信了?简直莫名其妙!”
常笙画意味深长地道:“他当然得信,毕竟当年被抓的那个骨干是金先生的人,因为这件事,金先生七年没有联系他,你说,他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重新再抓住一次进军z国顶层圈子的机会了,结果历史重现……你说,他信不信,怕不怕?”
宁韶明已经没话说了,他觉得甘老板都要呕死了。
常笙画见宁韶明理解了,就没有继续解释下去了。
事实上抓了那个骨干的人就是关一径的父亲关韫庄,甘老板失败之后,就把骨干被抓的事情捅给了金先生,甘老板只知道从此那个神秘势力拒绝了向他敞开的大门,他却不知道这件事也导致了关韫庄的死亡,关一径的逃亡以及常笙画小队其他几个队员的覆灭,甚至包括斯文德母亲的死……
不过不急,慢慢来,这些事情都适合先藏起来,目前暂时还不是跟小狮子提起的时机。
常笙画和宁韶明在那个古老的戏院里听了一下午的戏,还吃了个简单的晚饭,这才看到甘老板急匆匆地回来了。
宁韶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裤兜里的手机的某个键,对严友发送了“行动”的信号。
甘老板似乎也没什么空跟他们两个人寒暄了,问了句“吃过晚饭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就直入正题,道:“宁少,小常,不介意跟我去走走吧。”
常笙画却是没有动,似笑非笑地看着甘老板,“甘叔叔,我说了,有些事情不太适合我们去掺和。”
她竟然示意拒绝和甘老板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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