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若诗又说:“那甘老板打算什么时候上我家去提亲?”
甘老板有点犹豫,“四小姐确定常家主同意小小姐嫁到我那山疙瘩?你知道的,南边乱得很,我担心常家主不肯割爱……”
常若诗笑了,“你就放宽心吧,我爸都把她放在南边工作了,可不就是想让她跟甘老板你好好处处么?”
甘老板心动,“那我回南边的时候跟小小姐见个面聊聊……”
常若诗哪里不知道她那个妹妹的脾气和武力值,当下就不太自然地说:“你既然都在京城了,不如先去和我爸聊?毕竟我那个小妹脾气是不好,但肯听我爸的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甘老板跟我爸谈好就行了。”
甘老板估计也是想攀常家这门亲的,当下就和常若诗聊起了见常宫锦的细节。
偷听的宁韶明却是难以置信,忍不住拔高声音道:“你们常家在做什么?把你卖掉吗?!”
常笙画在上次意外撞见常若诗之后,就一直在查她无端端出现在那里的目的了,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甘老板是南边三省的地头蛇,常家一个不受宠的女儿,这门亲,值了。”
宁韶明被她气笑,“被卖的人是你,你还给他们分析值不值?”
常笙画眼神冷漠,“不然呢?其实我觉得应该是常若诗自己的主意,不过有利可图,我爸也不会不同意。”
宁韶明看了一眼那个肠满脑肥的大胖子,不敢相信比他还嚣张的女魔头以后会嫁给这种人。
他问:“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就这么让他们商量把你卖多少钱?”
常笙画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冷静得简直不像是她本人被家里人瞒着“被相亲”了,“难道出手揍他们一顿,等着我爸削死我?”
宁韶明气得火冒三丈,直接捋袖子站起来,“那就我去!看你们常家敢不敢去宁家讨说法!”
他巴不得给宁家惹麻烦呢!
常笙画却是不悦,“你添什么乱?”
宁韶明也不高兴了,“我给你报仇,你说我添乱?”
常笙画心情不好,不想哄他,“闭嘴,坐下来!”
宁韶明咬着牙,最终还是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
常笙画也拔掉了耳机,不想听下去了。
那天在饭店听见常若诗在说她的坏话,常笙画也没真想跟她计较,毕竟她和常家人素来相看两相厌,她也跟常若诗找过不少麻烦。
可没想到她就是随手一查,却发现她居然跟一群小太妹玩的挺好,其中一个就是甘老板的女儿。
没错,那个胖子的女儿都已经上大学了,常若诗还巴巴地想把她送过去当人家后妈,摆明了也不怕常宫锦会给她做主。
常笙画气到极点,反而就不气了。
她和常家的新仇旧怨太多,现在也没什么感情可以继续磨光了。
宁韶明本来还怒火冲冲,又被常笙画说得憋屈,但是扭头就看到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还是和平时一样坐得笔直,却无端端的透出一种疲惫和麻木的坚毅,像是看多了世事百态,哪怕涉及人生大事,都难以动摇她的理智。
相比起来,宁韶明觉得自己像个毛毛躁躁的毛头小子。
可是毛头小子也没什么不好,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可能不生气不伤心?
宁韶明慢慢平静下来,拿起丢在桌子上的耳塞,继续听常若诗和甘老板的对话。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甘老板是南边出了名的土财主,手上不太干净,歼龙打击毒贩的时候就跟对方交过手,常家是将门世家,怎么会跟他搭上关系,还打算卖个女儿去联姻?
常若诗应该也了解常笙画是个难啃的骨头,没敢这么嚣张的立刻跟甘老板谈事成之后的价钱,只是反复暗示常笙画脾气火爆,甘老板可能就好这一口,越听越兴奋,巴不得马上飞去常家提亲。
宁韶明听得一阵反胃,简直恨不得上前去打爆他那一身肥肉,可又顾忌着常笙画,没敢动弹。
常笙画反倒先站起来,结账往外走了。
宁韶明只好赶紧跟上去,走到僻静无人的地方了,他小小声问:“你想怎么办?我们帮你。”
常笙画在想事情,随口问:“帮什么?”
宁韶明恨铁不成钢,“你不是打算秋后算账么?”
常笙画淡淡地道:“急什么?”
宁韶明的青筋跳了跳,“那个死胖子明天就去拜访常宫锦了!”
万一定了婚约,就算能毁约,名声也不好听了吧!
常笙画不太有所谓,“大不了我猫在歼龙里半年不出来,他们还能冲进去抓人么?”
宁韶明急了,“你丫的平时睚眦必较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常笙画这才正眼看他,“没事,我会处理的,你回去跟他们唱歌吧,我去办点事,你别找那两个人的麻烦。”
说罢之后,常笙画还真的就丢下他跑了,气得宁韶明踹了墙角好几下,然后冷不丁就顿住。
女魔头说他别干,他就不干,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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