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明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像是第一天那样调戏她,“我脱?我怕你把持不住。”
常笙画这次没罚他,似是而非地道:“那我得好好考验我的定力了。”
宁韶明嗤了一声,大大方方地把大衣丢开,慢条斯理地脱里头的衣服,动作优雅地像是在t台走秀,展示出肌理分明的上身,肌肉起伏出圆滑的弧线,完美而又有爆发力。
脱完上衣之后,他把裤子也脱了,短裤下露出一双大长腿,宁韶明挑衅地看向常笙画。
常笙画客观地点评:“身材不错。”
宁韶明正想得意,常笙画突然调转水龙头的方向,冰冷刺骨的水眨眼间就把他浇成了落汤鸡。
他冻得嗷了一声,“常!小!花!”
常笙画哈哈大笑,“去蹲马步,不然你也等着光屁股被围观吧,宁小明!”
宁韶明跳脚:“最好别让老子抓到你痛脚!”
常笙画:“呵呵。”
一群打着哆嗦的歼龙队员们一脸茫然——他们老大什么时候跟女教官混熟了?
常笙画看着宁韶明蹦跶着去蹲马步,和那群士兵们一起被冻得发抖,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收回来。
一只病狮子带着一群蔫蔫的小狮子,哪能比戳得狮群暴走起来更有趣呢?
当天晚上,冻傻了的歼龙众人终于累得不行,睡了个好觉,常笙画和宁韶明的合作也磕磕巴巴地展开了。
当然,该找茬的地方还是要找茬,常笙画也没指望歼龙能一朝改变态度,宁韶明跟她合作,也是建立在她能对他们进行合理的心理疏导的基础上,如果常笙画的治疗没有效果,宁大少一定会拎着她丢到辽阔的雪原上,任凭她自生自灭的。
射击场上,一连串枪声后,一切又归于沉寂。
常笙画坐在小凳子上,对着一个小笔记本写写画画,听到枪声停了,她眼也不抬地道:“还有谁没开枪?”
胡小戈哆哆嗦嗦地出列,“报告教官,只、只剩下我了。”
常笙画看向他,啧了一声,“很好,明天继续抗冻训练……”
“教、教官,”胡小戈鼓起勇气,“我想再试一次!”
常笙画站起来,淡淡地道:“十五天射击训练,冻了十五天,你都没敢开枪,再来一次就可以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总是莫名让人觉得嘲讽,胡小戈一听就萎了。
二队队长王胜麟在背后小声地道;“鸽子别怂啊,上!”
别的队员也小声道:“加油,鸽子!”
“我相信你行的!”
胡小戈一咬牙一跺脚,道:“教官,我再试一次!”
宁韶明也开口道:“教官,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常笙画看向宁韶明,“如果他做不到呢?”
宁韶明语气肯定地道:“他做得到。”
常笙画笑了,“行,再来一次,如果他还不敢开枪,你今天负重多加五公斤。”
胡小戈脸色一白,但宁韶明已经应承下来,“好。”
常笙画看向他,“我突然觉得五公斤太少了,十公斤吧。”
宁韶明眼也不眨,“行。”
队员们对她怒目而视,常笙画熟视无睹,啪啪啪拍了三下掌,“宁中队真是英雄气概,胡小戈,别浪费你老大的一番苦心了。”
胡小戈欲哭无泪,“是……”
赶鸭子上架的胡小戈独自走到射击位前,趴卧,上子弹,瞄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扣在扳机上。
歼龙的队员们想给他加油,又怕吓到他,只能屏住了呼吸。
常笙画却没看胡小戈,而是把目光投在了宁韶明身上,他看似镇定,实际上拳头都攥起来了。
察觉到常笙画的视线,宁韶明皱着眉头回视她——你又想搞什么鬼?!
常笙画耸肩——看看都犯法吗?
宁韶明不想理她了,扭过头去继续盯着胡小戈,他还在酝酿着,没开枪,但是宁韶明也没把握,谁能保证今天胡小戈就一定能克服这个心理障碍呢?
就在这时,常笙画忽然道:“胡小戈,再给你一分钟时间,如果你还没开枪,那你的中队今天就负重三十公斤训练,明天全体的抗冻训练增加到一个半小时。”
众人瞬间哗然——他们今天早上才加到一个小时!
宁韶明不悦,“刚才没说要时间限制……”
常笙画笑眯眯地道:“我临时加的。”
宁韶明啧了一声,“你……”
常笙画凉凉地道:“还有四十秒。”
胡小戈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犹带哭腔地道:“我、我不行……再给我五分钟……”
常笙画盯着手表,“三十五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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