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明把手放下来,“看来你玩得还不够高兴。”
常笙画想了想,觉得这样阴阳怪气的宁大少不利于她的后续计划,于是立刻换了个态度,她颇是诚恳地道:“宁中队,我们和解吧。”
宁韶明先是一愣,然后就被气笑了,“你弄得整个歼龙鸡飞狗跳,也没见你通知我一声,现在你想和解就和解,难道老子在你眼里脾气很好吗?!”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常笙画很无辜,“这也不完全是我的锅,如果我不做点什么,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被丢出歼龙了吧。”
宁韶明冷笑,“你以为我现在不敢丢?”
常笙画淡定地道:“我承认,我折腾你们是我的个人爱好,但是宁韶明,你没办法否认——你也是带着偏见来看待我的。”
宁韶明的眉头微微蹙起,“那又怎么样?”
常笙画说:“那你就不要这么幼稚。”
宁韶明额角青筋一突,“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做好好说话?”
常笙画不置可否,“我是个爱说实话的人。”
宁韶明觉得自己到现在都没弄死她,绝对是奇迹了,“这就是你合作的诚意?”
常笙画认真地道:“你想别人尊重你,前提是你有被人尊重的资本。”
这句话很刺耳,但是宁韶明破天荒的没有生气,面无表情的,唯有眼神复杂难辨。
常笙画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我保证,我们合作是双赢的,你需要让我留在歼龙,但我可以做很多事情,你全权负责歼龙,我是你们的教官,还能在心理干预方面做手脚……你懂我的意思。”
宁韶明直截了当问:“你留在歼龙,是想躲开什么人?”
没想到这人还挺敏锐的,常笙画愈发觉得他把自己的天赋浪费掉了,一边在心底惋惜一边道:“放心,不是会害歼龙的人。”
常家那群神经病对军队感情最深,不然她也不会那么讨厌军人,就算真的是他们把她塞进来的,肯定也没打算弄死歼龙这群兵。
宁韶明盯着常笙画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度量她的话的可信度。
常笙画笑眯眯的,“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我对你们另有企图,毕竟我真的很讨厌军人这种生物,”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她的眼底一片阴霾,“如果有机会离你们远点,我一定有多远走多远。”
她说得毫不客气,宁韶明反倒相信这是真话了,他已经领教够了常笙画的恶劣,才不相信她会有什么好心呢,“你最好说到做到。”
常笙画夸张地道:“放心,我挺喜欢季布的。”
宁韶明顿了顿,“什么意思?”
常笙画鄙视他,“一诺千金是季布,年轻人要多读书。”
“如果读书读成你这样,才是反面教材吧,”宁韶明道,“总之,先把我的兵的状态调整回来,不然我就把你这个庸医扒光了——丢在雪原上!”
常笙画装模作样地道:“你真狠心。”
宁韶明嗤了一声。
常笙画似笑非笑,“放心,你把歼龙卖给我了,我自然要负责,我弄得死他们,也弄得活他们。”
宁韶明不屑,“好大的口气。”
常笙画也不和他辩解,反正手底下出真章,“他们就是脑子不够清醒,大冬天的,还怕清醒不过来么?”
宁韶明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常笙画勾起嘴角,“你的兵,抗冻能力怎么样?”
傍晚时分,歼龙众人看到宁韶明居然跟女教官一起坐同一辆车回来,吓得眼睛都脱眶了。
刘兴脱口就道:“老大在外头遇到女魔王,竟然没把她杀人灭口?!”
其他人也是不解——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一碰上女教官,他的暴龙脾气都变好了呢?
队员们追问他们怎么遇上的,但是宁韶明始终闭口不语,就是精神头儿比之前好多了,计芎他们看着也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
歼龙的队员们依旧一夜没睡好,个个都跟幽魂似的爬起来,洗漱穿衣。
“哔——”
冷不丁一声哨响,惊醒了整座寂静的歼龙驻地。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