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宸用袖子胡乱地擦脸的泪，抬起头，白净透着粉色的小脸，一双深邃的大眼被泪水洗涤得清透如同小溪，“娘亲，孩儿对不起您。”

叶琉璃一愣，“啊？”

耀宸瘪了瘪嘴，眼泪瞬间再次填满眼眶，“娘亲生孩儿这般痛苦，孩儿竟为了一己私欲不来看望娘亲，明知娘亲想与孩儿亲近，孩儿却执意躲避，孩儿……孩儿……很后悔！孩儿真的不是不爱的娘亲，是……是……是觉得孩儿是男子，与娘亲那般亲近会被人笑话。”

如果说从前还有怨言，一瞬间怨气却烟消云散，“小笨蛋，无论你怎样，娘亲都会爱你。”

“真的？”耀宸吃惊。

叶琉璃面色认真，点头坚定，“二十年后，你会体会到我的感受了。”

耀宸吸了吸鼻子，之后站了起来，“娘亲是不是要在房内走走，孩儿扶您吧。”

叶琉璃嘴角抽了抽，看着身高不到一米的小不点，“乖耀宸，你出去看看书、念念诗，如果实在担心去念经祷告，娘亲这里不需要你。”

耀宸摇头如拨浪鼓，“父亲说，神仙救不了人和世界，这世也没什么救世主，所以孩儿不去念经，孩儿只想陪着娘亲。”

叶琉璃鼻尖一酸，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我的好耀宸，你怎么会辣么可爱？好可爱！”说着，蹲下去抱。

东方洌也控制好了情绪，来到两人身旁，将一大一小的两人揽在怀。

站在门口的玉兰瞧着面前温馨的一幕，也是感动得潸然泪下。

过了一个时辰，东方洌父子俩被清了场，纳兰楚带着一群做了严格消毒稳婆医女入内。

在床，叶琉璃拉着纳兰楚说了一句话，一句让她后来悔恨不已的话——“楚楚，我突然发现，儿子也很可爱，算这回我生了儿子，也不会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