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转头看向了第一楼门槛之外的那个深陷人群之中的年轻外乡人。
第一楼的地面本就是垫高了台基石,要高于血浸街地面几寸余,在加之老人身材本就是魁梧高大,而这能被荆棘山几人所惦记的靠窗木桌位置也确实就是个好字,所以就算是围绕在那个外乡年轻男女声旁的繁多修士可谓是人头攒动,但老人依旧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再者言,就算老人位置差点,个子低点,只要修为不变,就算是面前多了一堵厚实城墙该看到的依旧是能清晰看到。
朱重楼到底是这几年不论是荆棘山天行一脉,还是本家的乱患地朱家之中,呼风唤雨,高人一等的舒服惯了,眼界高了,地位高了,想的也就少了,总是以为这在他朱重楼面前本该如此,本就是如此。
不然,若是换成了多年前那个满怀忐忑心刚刚走进荆棘山雄伟山门时的那个青葱毛头小子,历经宗门时日后的那个不论做过什么事都要多想两步多看前三步的朱重楼,在这第一楼之中到底是会多想一些。
比如难不成这第一楼的第一层之中就少了那些卧虎藏龙的前辈之中?还是说在这乱患地就少了那些独有癖好说前辈高人?为何这第一层之中的顶一绝佳位置会稳坐两个不论是修为还是境界皆凡凡之人?
是不是对方不凡凡只是他朱重楼凡凡于是看别人也就凡凡了。
朱重楼可谓细思极恐,想通了这一点,额头之上细密汗珠直冒,至于什么也许对方真的就是寻常普通人的侥幸念头想法,在这乱患地可是不存在的。
只是他朱楼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难不成要上前和对方点头哈腰以赔礼,说上两句软声细语的客气话?
别说他朱重楼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也不是的朱重楼叠根本做不到,就算是能做到,现在的朱重楼也绝对不会去做,毕竟他朱重楼可是荆棘山的天行峰一脉嫡传弟子,被旁人知道了不仅是笑话他朱重楼,更是笑话荆棘山这个宗字号山头,到时候可想而之他朱重楼会是个什么般模样下场。
再者言,不提宗门,自己身旁可还是站着个朱家排名二代的考教长辈,别看对方不说话,不言语,可他朱重楼这种被家族列为三代弟子排名前几的重点存在,一言一行那都是被记录为挡的,宗门那边不给他朱重楼好脸色,自家本性这边岂会让他好过?
殊不知道,虽然是连着血脉的朱家本姓其实还要比荆棘山山门里面还要残酷无情,没了作用的朱家子弟,只怕是就连路旁野狗都还不如。
而且若是寻常三层的贵客来着一楼,为彰显其地位,一般而言,在这一楼之中的那些个有眼力见的掌柜怎么着都会给其找上一个不错的好位置,若是有些贵客看上了旁人已然落座的位置,也会有那些个一楼负责掌柜的前去出面调节一二,大多都是无意外,且就算是在这一楼之中,同样会有类似于三层之中,故意预留而出的那么几个特殊位置,不管是人多人少,皆是如此这般。
这些空位自然静候那些不定会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