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中自有浓滋味。
汉子望着自己这个从小认识大的大半个朋友,手中玄晶忍了又忍,总归是没有掏出手。
汉子对面那人展颜一笑道:“恁的?今天豪气了就想学一学千金街里的那些个世阀大家子弟?是打算施舍施舍?还是寻个由头用着施舍借予我?”
汉子端起一碗酒,一口猛灌,笑着道:“正当老子的玄晶是大风刮来的不成?告诉你小子,今天你就是说破天,把小时候的那点个破烂事给翻透了,都别想从我这套走半颗玄晶。”
对面那人不说话,亦是一口酒猛灌,随后起身,看了汉子一眼,轻声道了句:“走了。”
汉子愣了一瞬,随后嘴角有些微颤道:“你这个老小子,又是忘归楼里的那个老娘们吧?”
头一回没被人怼回去的汉子忽然间有些不适应。
抻手拿去方桌上的酒罐,空空如也。
汉子笑骂了句“娘的,还是那个样。”
结了账,汉子没有犹豫,径直的朝着另一端的州内渡船泊岸走去。
路过胭脂味极重的千金街,汉子多看了一眼后,不再停留。
泊岸口,汉子弯弯绕绕,这才寻到了那个自以为早就遗忘于九霄云外中,却是一直都深埋心底的地名,
彩廊峰,一个中州不算偏远却绝对称得上是偏僻的山头。
这也就是在中州这座号称,渡通全州的四海城四海商行的州内渡口岸才会有直达彩廊峰的一艘小渡。
不然也不知道还需捯转多少次的渡船泊岸。
彩廊峰的渡船三天过一趟,汉子运气不错,正赶上第三天。
缴纳的登船费也只有五十枚紫玄晶,没办法,地界偏,不吃香。
汉子缴了玄晶,登了渡船,渡船人不多,修为也都是平平,但汉子却是没由来的心安。
彩廊峰不大,地界也小,盘踞此地的也不过就是个三流都勉强的一个小门派。
汉子下了渡船,本以为会心平气稳,可自打踏上了这片近一甲子时日没踩过的地界,心中却是嘭嘭直跳。
汉子一路而行,熟念的不像是个近一甲子没回过的归乡人。
彩廊峰山脚下,零零散散的遍布着些许建筑,气势不恢宏倒也不是太差。
莫约是大半日路程,汉子越过一条不宽不窄的溪流,来到了一座尖顶屋檐的青灰石瓦房前。
石舍不大,但地界却是好的没话说,背靠彩廊峰,前依溪流水,好一副的龙蟠虎踞。
汉子敲开了石舍门,是个玄将初期的年轻修士。
年轻修士心怀警惕的看着汉子。
汉子二话没说,直接从腰间储物袋中掏出来四千多枚紫玄晶。
问了一句,屋子卖不卖?
年轻修士先是一愣,又是一喜,随即最后是一疑。
当真会有这般的天上掉馅饼的事不成?
汉子却是不管不问,一把的把年轻修士推出石屋,还有那沉甸甸的四千余枚紫玄晶。
被从自己屋子扫地出门的年轻修士,抱着玄晶就是跑。
怪怪,玄师不知多少阶的高手。
再不跑难不成要送命不是?还是指望山上那个本就自顾不暇的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