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澜恍然大悟，这个方掌柜就是姜氏的爪牙，所谓打理大房的产业，其实就是谢氏的嫁妆，大房有什么产业？还不就是那一点点的祖产？

这样说来，这里面的意思就值得推敲了，那连掌柜是谢氏的心腹，向来做事妥帖，若没有什么大的错处，父亲是绝不可能将他撵走的。

那么这齐达年的婆娘也许就是姜氏授意去勾引连掌柜，然后再让父亲见到不堪的一幕。

沈明澜的脑中电光火石的一片，难道这姜氏想要故技重施？是看出刘大向着自己？亦或是想要在父亲的身边安插自己的人手？

不管哪一样，沈明澜都要阻止这事情的发生，这刘大怎么着也算帮过自己，沈明澜想着，能不能帮着他们解决这麻烦？

“这齐达年的婆娘如此荒唐，沈家为什么还容得下她？没有将她撵走？”

沈明澜很是不明白，依着父亲的脾气，既然那连掌故都能割舍，反而任由这婆娘在沈家招摇，时不时地闹出一些荒唐事。

“二小姐啊，那齐达年是沈家的家奴，听说当年舍命救过老太爷的命，沈家是怎么样也不会亏待他的，”

“不然的话，你看他虽然挂着二房管事的头衔，每日里却是喝得醉醺醺的，一点正事都不干，要是别人，早就八辈子被打死了。”

沈明澜倒是知道齐达年在沈家危难的时候不离不弃，想不到还救过祖父的性命，怪不得……看来沈家是要养他一辈子了。

“当初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这齐达年就是大管事了，老太爷体他一个人寂寞，就给他安排了亲事，娶的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春桃。”

“这春桃老太太素来不喜，嫌弃她太过狐媚，听说还勾引过老爷，所以老太太听说要将她许配给齐达年，很是爽快的就答应了，还添了不少的妆奁。”

“人人都说这春桃好福气，跟了齐达年那是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哪里想到这没有多久就闹将起来，原来这齐达年当年救老太爷的时候伤了身子，是不能人道的，那春桃哪里肯依，闹得要死要活的，”

“后来齐达年没有办法，就答应以后都不管她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在世的时候，这婆娘还算安分守己，只敢偷偷摸摸的，到了如今，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王妈妈微微的闪神，“这事情，倒是听我们夫人提过一句，想不到到是真的了。”

沈明澜默然，这春桃也算是一个可怜人，她如此放荡何尝不是一种控诉？只不过，实在是太糟践自己了。

“这样说来，这婆娘也挺可怜的。”沈明澜话音刚刚落，芍药就不可思议的道：“二小姐，你怎么和我爹一样？这话可把我娘气着了，整整一天都不肯和我爹说话。”

青莺也困惑，“二小姐怎么还说她可怜？不是可恨吗？”

沈明澜知道，她们的脑袋里都是三从四德，认为出嫁从夫，管他什么人道不人道？

或许这两个小丫头虽然敢说嘴，却不知道人道的意思吧？到时那刘大，还能想得深远，倒是难能可贵了。

反正解释起来也麻烦，沈明澜笑道：“不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芍药，你也不要烦恼，我给你出个主意，那何大夫是不是还不知道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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