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雷这样趴着一动不动已经好几个呼吸时间,倘若他刚才说要把杜雷给埋了只是玩笑话,那现在他可真有上前去踹杜雷两脚的心思了,他端木何许人也,除了南音小姐以及他家里那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来了,它们来了!”杜雷神情严肃,他当即一跃而起,并且顺势抽出了腰间的一柄短小的猎刀。
“来了?什么来了?小哥,你发现了什么?”滕老头对于杜雷有很高的评价,他一向以眼光毒辣著称。
“不行,快跑,要是被它们给缠住可就麻烦了!”杜雷没有时间回答滕老头的话,回过头就是一声暴喝。
从他瘦弱身躯里喊出的这如同炸雷的声音,连端木都被吓了一跳,虽说后者依旧不明就里,可是看到杜雷撒起脚丫子开跑,也只能匆匆追上去,大风愈发的猛烈,借助煤油灯的灯光依稀可见有雪花飘落。
“他们?他们是哪个他们?是别的佣兵吗?我说小哥,你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如果那帮佣兵敢打咱们的主意,嘿嘿,我这杆‘雷兽’分分钟教他们做人,对了,滕老头,你有没有带我送给你的那块怀表?”
端木只当杜雷是发现了有佣兵靠近,所以才撒开脚丫子跑,其实这在端木看来也是能够理解的事情,因为杜雷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少年,体内没有半点的魔力波动,害怕凶神恶煞的佣兵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对他这种年纪虽然才二十来岁,却已经在战场上拼杀了好几个年头的人来说,压根儿就没把佣兵放在眼里,而且这一路过来低调得太久了,他迫切的想要找点乐子,好好干一架活络下筋骨,不然太冷。
“怀表?老夫对于这种西洋的奇淫巧物没有半点的兴趣,要看时间,老夫自己能掐算时辰,现在应该是……子时?嗯?前边那些人影是?”滕老头说好听点是个传统的人,说难听点,就是个不折不扣老顽固。
他在掐算时辰的时候,注意到前方有好几个人影出现,走在最前方的杜雷放缓了脚步,神情紧张。
“哎呀哎呀,我说滕老头,现在时代不同了,要与时俱进嘛,你这么排斥新鲜的东西,那回去的时候别坐火车了,你骑毛驴回去得了,嘿嘿,这些家伙出现了吗?好家伙,人数真不少,打算伏击我们?”
端木嘿嘿一笑,他将手中的长枪一横,枪身上立刻缠绕了“嗤嗤”闪电,大风中有雪花簌簌落下,这是暴风雪来临的前兆,透过雪花可以看到十几个模糊的人影挡住了去路,这让端木跃跃欲试。
“是因为暴风雪快要来临,降温的原因吗?怎么这些人让人感觉冰冷透骨?”南音无法看清楚拦住去路的这些人的样子,可是她无法感应到风雪中那帮人的温度,这一点让她尤其在意,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
“不止是前方,还有这边,那边,可恶,已经被它们给包围了吗?真是大意,早知道应该避开这片区域,结果只想着快点躲开暴风雪,误入这里了。”虽说天寒地冻,可是杜雷的额头依然渗出了大粒的冷汗。
连他的后背也湿了大片,他身后的南音和端木等人只当是遇到了佣兵的伏击,他们艺高人胆大,并未太过放在心上,但是杜雷却清楚问题的严重性,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碰到‘它们’,简直就是要命!
“唉?怎么这么多人?这可是有二三十号呀,怎么,他们这是打算联手灭掉我们吗?来得正好,我端木大爷已经好几天没打架了,正手痒呢,你们都一起上吧……咦,他们动作怎么……”端木原本跃跃欲试。
可是随着这二三十个人影的迫近,他开始察觉到异常的地方,凭借他的经验,对方倘若伏击,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突然冲过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而且还会利用风雪掩护释放暗箭冷枪之类的。
但这些影子却是摇摇晃晃的接近,动作缓慢,但压迫感十足,连端木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白痴,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活人,它们是死在北山的死尸,全都从地上爬起来了!”杜雷一声暴喝,在他的正前方,影子逐渐迫近,借助着微弱的煤油灯的灯光,总算能够看清楚它们的样子。
它们的面部重度腐烂,有的只剩下累累白骨,体表穿着古老的铠甲,还有的面部还保留着部分腐肉,身上穿着的则是褴褛的布服,还有的保存的还算完好,这一类则穿着近代的冒险家的标配大衣。
它们无一例外手中都握着武器,长矛、短刀、锈迹斑斑的长剑,五花八门,那惨白的骨头下,散发出的是深入毛孔的死亡气息,杜雷牢牢的握着手中的猎刀,弯起腰严阵以待,嘴唇冻得乌青发紫。
在暴风雪来临之前,他们将要面临一场生与死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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