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索科夫发出的一系列命令,萨梅科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了。
他等索科夫坐下喝茶时,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既然波卢博亚罗夫将军会随着步兵第188师撤出战斗,可您为什么让他们完成集结后,在原地待命呢?”
索科夫回答萨梅科的这个问题,而是微笑着反问道:“参谋长同志,有什么不对吗?”
“担任阻击任务的近卫第81师,如今只剩下两千多人,能为他们提供炮火掩护的,只有特鲁法诺夫将军的四十多辆老式,以及该师师属炮兵团的二十多门762毫米口径加农炮。”萨梅科振振有词地说:“凭借这点力量,我不认为他们能挡住德军的全力突击。”
“我不是派第188师赶过去增援了吗?”索科夫轻描淡写地说:“而且我命令该师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接替近卫第81师的防务。”
始终说话的卢涅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司令员同志,假如我听错的话,你说的是接替近卫第81师的防务,而不是增援他们?”
“军事委员同志,你听错,我就是准备让第188师把近卫第81师换下来。”索科夫见卢涅夫一脸疑惑的表情,便为他解惑说:“近卫第81师的指战员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不能让他们在战斗中拼光了。只要保留下足够的战斗骨干,等补充了新的兵员后,很快就能形成战斗力。”
“原来是这样啊。”卢涅夫知道近卫第81师的部队组建时间,远比第188师更长,战斗骨干也更多,由第188师换下了近卫第81师,看来是非常有必要的。
随着步兵第188师和近卫军撤出战斗,赫尔莱因将军的大德意志师终于赶过来与第3装甲师会师。与此同时,他接到了霍特的命令,集中力量突破苏军的方向,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雅科夫列沃,并在那里构筑防线,阻止苏军的进攻,掩护装甲集团军主力。
接到霍特命令后,他留下一个摩托化营来收容第3装甲师的溃兵,救治那些还死去的伤员,主力部队沿着公路南下,准备迅速地赶往雅科夫列沃。
冲在最前面的是装甲团的一个豹式营,以及两个步兵营。
当先头部队进入近卫第81师的防区后,部署在整个阵地后方的近卫炮兵第173团开炮了。二十多门762毫米加农炮所发射的炮弹,落在德军队列中爆炸。大多数炮弹都能命中高速行驶的,只是炸起了一股股冲天的泥土。
偶尔命中目标的炮弹,因为根本无法在如此远的距离上,洞穿德军的装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向了步兵的防御阵地。
坚守在阵地上的步兵,可索科夫部队所准备的火箭筒,只能依靠老式的反步枪,朝着冲过来的实施射击。
反步枪对付德军的三号和四号,可能还有点用处。如今他们所面对的是装甲厚得多的豹式,反步枪所射出的子弹,就算命中了,也全部成为了跳弹。
见后方的炮火和反步枪,都无法对德军的构成威胁,在前沿指挥战斗的第233团团长,只能命令战士们冒着生命危险,爬出战壕,用反或集束,去近距离炸毁敌人的。
然而他们的这种反战术,早就被大德意志师的兵所熟悉。看到有苏军战士从战壕里爬出来,豹式便放慢了速度,逐渐成梯次配备,后面的用车载向战士们射击,阻止他们靠近前面的。
在付出了近四十名指战员的生命后,才勉强炸毁了一辆靠前的豹式,另外一辆被炸断履带的,则停在原地,用炮不停地轰击苏军的阵地。
第233团团长见状,知道自己再派人去炸,只能付出更大的牺牲,连忙下达了新的命令:“让敌人的通过我们的战壕,然后从后面用反或集束炸毁它们。”
下达完作战命令后,团长又接通了师指挥部,向马兰金求援:“师长同志,敌人的已经靠近了我们的阵地,我请求增援,我请求增援!”
“上校同志,”第233团阵地钱发生的事情,马兰金也看到了,但此刻战斗刚刚打响,自己绝对不能轻易把二线部队投入战斗,假如都在一线损失殆尽,德军继续往前冲的时候,自己拿什么样的兵力去挡住他们呢?因此他只能硬着心肠说道:“如今还不到使用预备队的时候,你们要想办法坚决地守住阵地。明白吗?”
“师长同志,”团长望着距离阵地越来越近的阵地,不由心乱如麻:“假如不尽快增援的话,德国人也许很快就会突破我团的阵地。”
“上校同志,难道你忘记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马兰金见团长到现在还在和自己纠缠不清,不免有些生气:“你说只有还有一名战士活着,就绝对不会让敌人突破你们的防线吗?这刚过了多久,你就丧失了信心。”
马兰金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已经有些惊慌失措的团长冷静了下来。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又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后用坚毅的语气说道:“师长同志,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顽强地守住阵地。”
团长放下电话,重新回到阵地上时,头上缠着绷带的一营长过来问他:“团长同志,师长什么时候给我们派援兵过来?”
团长不想因为暂时援兵的事情,影响到部队的士气,便含糊其辞地说:“援军很快就会来了,如今的情况如何?”
一营长以为师部派来的援兵很快就到了,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他用手指着远处的,向团长汇报说:“团长同志,敌人的欺负我们远程反武器,便大摇大摆地停在两百米外,用炮和对我们的阵地进行炮击和扫射。”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颗炮弹落在附近的爆炸,掀起的泥土劈头盖脸地撒在他和团长的身上。一营长一边吐着嘴里的泥土,一边骂骂咧咧地说:“该死的德国,待会儿等你们越过我们的战壕时,我一定要亲自送你们去见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