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岑怔怔地看着男人包裹着黑色雾气的脸，看来，她刚刚是想多了。

师父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谷欠。

这一刻的他，像是被无边的孤寂包围了……让她有些心疼。

她喃喃地答道：“不怕。”

“可我杀过很多人。”

顿了顿，男人又补充道：“大概有几千个……”

女孩闻言想了想，在男人嘴唇又不自觉抿起的时候，认真地又答了一次，“那一定是他们该死。”

男人的黑瞳一缩，表面平静的海面已经在内里转起了巨大的漩涡……

她真的不怕他吗？

就连他所谓的亲妹妹、亲妈、亲爷爷……都怕他！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魔能觉醒，瞳孔变成黑色的时候。

身边的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躲得远远得，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们把年幼的他抓起来，一个人关在地下室的笼子里，直到他自己饿得晕了过去……

明明觊觎他的力量，明明指望着他给家族带来荣光，可是却对他充满了恐惧。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是家族圈养的猛兽，又要驱策着他为家族征战四野，又要防着他咬伤了己方阵营。

从那以后，他便学会了隐藏自己。

当他站在阳光下，是赫千曜的时候，虽然仍旧话很少，但却透明得像水晶……他可以把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仿佛那些喜怒哀乐都不存在一样。

而当他戴上冰蚕敷，化身祝赫的时候，内心深处那个被压抑着的恶魔便毫无遮拦地释放了出来。

他残忍、冷酷、暴戾、甚至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所有人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哪怕是他的亲人、朋友、兄弟……都理所当然地把他当做一个强大而性格怪异的人，所以即便是这些亲近的人，在和他相处的时候也都有些怕他，会下意识地和他保持一个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