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看也不看胡凯，张开塑料袋，像装垃圾似的，抓起那些证件，一一装进去。

胡凯默默地看着林悠，一言不发。

“胡老师，感谢这两天的照顾！”林悠本想直接告辞的，但忍了忍，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所以又多了几句嘴，“胡老师，你一直说你的梦想是打造插画界的玛格南。我其实很佩服你的。但我也百度了一下玛格南。”

胡凯意外地看着林悠，等着她说下去。

“我知道，玛格南是一种木桶的香槟酒，玛格南图片社成立于1947年，之所以用这种香槟酒命名，是因为它的创始人就是一群战地记者。他们每次从二次世界大战的战场走下来，都感觉像捡到了一条命一样，为了庆祝生还，他们便会喝这种香槟酒。”林悠不客气地说，“你看，这么传奇的图片社，也是经历了血和火才一步步走到今天。而你，口口声声说要打造插画界的玛格南，但你连一个热爱插画的员工的身份稍微复杂一些你都受不了，我觉得真是讽刺！临走之前，我再送你一句话，你应该准备一个显微镜，不，你应该搬到真空环境下，去实现你的梦想！”

胡凯忽然笑了一下：“林小姐，你先把保洁服脱了吧。”

林悠瞪着胡凯：“放心吧，我不会占你们便宜的，你们的保洁服，你们的拖把扫帚，我都会完好地交还给尚姐的！再见！”

“你要去哪里？”胡凯忽然问道。

“你不是让我还了你们的保洁服后走人嘛！”林悠头也不回。

“我是让你脱了保洁服，去人事处报道吧。”胡凯说，“我同意你先做一个月的实习插画师。”

“啊？！”林悠倒呆在了原地。

好消息来得太突然，她一时接受不了，需要好好消化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