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娘说，娉安郡主若是还活着，估计也就跟我们差不多年纪，算起来，她失去双亲时才四五岁。”另一个小姑娘说着扯了扯身旁的姑娘的衣袖，嘴巴一撇，“她好可怜啊......”

她身旁的小姑娘眼睛上蒙着一层白绫，声音清脆道：“我的眼睛也是两个颜色。”

“可你不是姬姿国的人啊，王爷说你这是患有眼疾。说起来，今天的药喝了吗？”抱着大剪子的小姑娘说着拿起剪子咔嚓了两声，“你总是记不住吃药，还老是爱把白绫扯掉，大夫不是说过吗？你这眼睛不能受强光照射的，现在还是夏天，太阳那么刺眼。”

“嘿！”

正说着，墙上突然冒出一个脑袋来，吓得几个小姑娘连忙抱作一团。

绾鸠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们的反应，无奈道：“我找一个叫兼语的小丫头。”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绾鸠却是一眼就认出了早些时候窜进院子里的那个丫头，虽然她最有辨识度的眼睛被一块布蒙住了，绾鸠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把几个小姑娘都赶开了，绾鸠一把扯开了兼语脸上的白绫，仔细的端详了半天。

“你看什么？”

“我在等你谢我。”绾鸠有些不满的瘪嘴。

“谢你什么？”兼语有些纳闷的看着坐在她身侧的姑娘，觉得有些眼熟。

“你刚刚笑得多难看你自己没觉得吗？我再不把那几个人撵走估计你都快翻脸了。”

感到身旁的人身形一顿，这大夏天的，绾鸠却感觉空气都凝固起来了。“她们欺负你？”

“没有。”

“那是...”绾鸠的八卦之魂还没来得及释放，就被兼语给堵了回去，“你是来找我帮忙的吗？”

“啊？哦，对。我们有一项重大计划需要你的帮助。”绾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决定不再继续追问。

反正跟她没关系。

“你说吧。”兼语把绾鸠手里的白绫抢了回来，重新遮到眼睛上去。

——

“你爹当了一辈子的好人，可是他死得比坏人早得多。”

这是慕颦蛾少时听得最多的一句话。

她娘总说她爹是个文盲，给她取了一个这么愁的名字，颦蛾颦蛾，忧愁不乐。

当她问为什么的时候，她娘解释道：“只有不开心的时候才会皱眉，颦蛾的意思就是皱眉。”

慕颦蛾的爹是宸国的珅亲王，为了救宸国的皇帝被杀了。

但是慕颦蛾的娘没有殉葬，她带着慕颦蛾消失在了宸国，每当慕颦蛾问的时候，她娘就会说：“他活该！他就是个愣子！”

她爹不是愣子，也不是活该，慕颦蛾知道。她还知道她娘总爱在很晚的时候哭，一边哭一边喊她爹的名字。

慕震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