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森林知道她这是想替儿子隐瞒，再跟着他一块儿装，便没好气地说：“他刚才回来了以后，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啊！”

“说了，”杨佳女道，“说了一点，说是班上的一个同学招惹了他，和他打了一架。森林，你没有看见吗？儿子的脸上都被那个同学给划破了，差一点儿都破了相。唉！这是谁家的孩子呀？啊！怎么这么没有教养了呢？俗话不是说得好吗，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吗。可他呢，偏偏要往儿子的脸上伤，所以，儿子跟他急了，才和他打了起来的。”

杨森林一指儿子的屋：“他刚才就是这样跟你说的吗？”

“呃。”杨佳女点了一下头。

“哼！”杨森林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他跟你说的这些话，你相信吗？”

杨佳女又呃了一声，说：“儿子的话怎么能不信了呢？”

杨森林白她一眼，心说，这个没错！从小到大，儿子在外面闯了祸，和同学或者其他的人打了架以后，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先找自己的母亲，把人家对方数落和责怪一顿，好显示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大的亏，这样自然就会博得了母亲的同情。杨森林知道这是儿子的一贯做法和伎俩，是根本不容置疑的。

而杨佳女呢，作为韬韬的母亲，一直护犊子惯了，不管儿子在外面闯了多大的祸，惹了多大的事，她不仅从来都不责怪他，而且还要为他极力地开脱，说好话，这长此以往下去怎么能行了呢？况且这次伤害的又不是别人，是他杨森林的另一个儿子。所以，这个火他再也压不下去了。

“好，既然你相信，那你现在就把他给我叫出来，让他自己来说。”杨森林朝她挥了一下手，说道。

杨佳女站在了那里，却没有动：“这不行！”

“不行，”杨森林一愣，“为什么？”

杨佳女说：“儿子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哼！”杨森林一听，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他累了？他怎么会累了呢？”

见丈夫对自己的儿子一点儿也不理解，杨佳女忙替儿子辩解道：“森林，韬韬可是你的亲儿子呀？啊！你……你怎么这样说他了呢？”

杨森林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杨佳女，心里暗道，他是我亲儿子，这一点不用怀疑。可是，你一个女人家，每天就知道窝在了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面的事儿你懂的个啥呀？啊！还有儿子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儿，你也不清楚，就知道听他的一面之词，这样时间一长，是要坏事的。你明白吗？

可这话只能存在他的心里，并没有把它说出来。

杨佳女瞧着他不语，知道他心里不服气，但依旧说了下去：“森林，你也不好好地想一想，啊！儿子现在上的可是市一中。在这个学校里，孩子一旦踏进了那个大门，就像是被关进了监狱似的，每天都待在了那里，没白天、没黑夜地上课学习，你说他能不累吗？啊！现在两个星期好不容易才轮到了这么一次休息的时间，你不让他好好地休息休息，睡一会儿觉，能行吗？”

“嗯，你说的这个没错，”杨森林点了一下头，“可是，他在学校里是按照你说的这样去做了吗？”

杨佳女被他一问，顿时就愣住了。

“还有，今个中午他放学了以后，你知道他都干什么了吗？”杨森林看着她，又追问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