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漠决绝的身影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似乎没料到战嘉儿能说出这样的话，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冰凉，但下一瞬又忽然勾起唇角，泛起自嘲的冷笑。

是他当初太傻，以为自己的妹妹是个天使。

是他当初一心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只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所以不惜去拿其他人献祭，就为救回他妹妹的命。

战漠幽沉的黑眸深深注视战嘉儿，用近乎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开口：“不管你信不信，如果当初早知我的心脏能救你的命，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把心挖给你。”

被蒙蔽的不止战嘉儿，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的体检报告被战阳更改。

因为战阳一早就看出他会不计后果的换回战嘉儿的命，而那时候的战阳还将他看作唯一的接班人，因此更改体检结果，绝不让他犯险。

“不过现在我很庆幸，当初没有早一点知道这个消息……你根本不配，让我牺牲自己。”

是啊，不配，根本不配。

这样一个心思嫌恶、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女人，怎么配他牺牲自我去换取她的生命。

养宠物还知道知恩图报，而战嘉儿呢，他疼了宠了护了那么多年，就因一点不顺从便让她诅咒。

作为至亲兄妹，她想着的永远都是自己活命，却从未想过他若是把心脏挖出来给了她，那他怎么活！

战漠眼底的冷漠和绝情让战嘉儿有那么一瞬间的恐惧。

但她眼底没有后悔，没有真心的悔意，而是在那抹恐惧消失之后又重新折腾着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