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今天虽然是休朝日,但并不是每个大臣都可以休息,一些重要部寺也需要有当值的官员,相国也需要留一人守在宫内,只是他们中很多人这些天也只是混日子。
不是他们不想做事,实在是偌大的大隋能够控制的只有扬州附近两三个郡,而庞大的朝廷体系中大半人都没事可做。
所以,大臣们上朝已没有任何意义了,天下各地的奏折已经很难送到扬州,每一份奏折到来都要花费很大力气,有时几天才会有一份奏折送来,但洛阳也会时不时有飞鹰送来一些情报,不过这些情报大多是军情,大臣们每天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聚在一起询问昨天北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所以,事实上,他们想做事也做不了,也没有权力可做。
唯一有事能够做的是今天当值的裴世矩,不过他也是习惯性性的一直休息到中午过后才起身前往江都宫。
裴世矩一边想着就这一两天宇文智及就会动手,以他们裴家在天下读书人中的威望,和千年门阀世家的地位,即使宇文智及谋反之后也会用他,所以他并不是很担心自己的安全,他在想着如何在这其中做一些事情。
裴世矩正沉思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有护卫赶马上前,抽刀警惕的声音传来,然后便是传来车夫的声音:“老爷,前面的桥断了。”
裴世矩顿时心中一凛,前面江阳河上的桥是去年才新修,怎么会断了?
他探头向外望去,果然见桥已经断了,这座桥长五丈,是前往江都宫的必经之路,桥居然断了,那去江都宫可怎么办?裴世矩向四周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宇文智及真是着急啊!今天就发动了吗?”
“断这江阳河上的桥便是计划中的一个?”
裴世矩已经冷静下来,神色沉稳,不见半点慌张。
“相国,要不我们走南黄道吧!”护卫头领靠近马车,低声建议道。
南黄道是江都宫南面的小道,道路狭窄,崎岖不平,裴世矩坐马车走过一次,差点没把他颠死,路途不平也就罢了,问题是还要先退回江都城,然后再从南面绕三十里过去,这就是四十里的路程,估计到了江都宫,天也快黑了。
裴世矩有些可惜,他本来还想进宫之后趁机做一些事情,至少给王君临的布置一些内应,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不过他也不是很遗憾,想了一下摆手道:“回府闭门,三天之后再开门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