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众臣面面相觑,然后沉默不语。
不知为何,帐内竟陷入了尴尬的气氛中。
良久,虞世基冷笑声从一边传来。
“房大人自己若是怕死,大可请陛下将你放回洛阳,何必在这里耸人听闻……”
房乔转过头,平静地看着虞世基:“文臣死谏,武将死战,此为臣道,还请虞大人不要以小心之心猜度别人。”
虞世基闻言一滞,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向来温文内敛的房乔,没想到今日言辞竟露出如此逼人的锋芒,打了虞世基个措手不及,帐内众臣也纷纷诧异地看着他。
虞世基怔忪片刻,接着冷笑道:“你认为是正确的,便一定是正确的?陛下当年带领大军灭了南陈,众位大将军皆是领兵多年的主帅和将军,若论阅历经验,帐内任何人都比你强许多,你的意思莫非他们都错了,唯独你才是对的?”
房乔平静地道:“经验丰富不等于永不犯错,作为臣子,我当然要尽臣道,至于我所谏正确与否,那是陛下需要衡量考虑的,更何况,我并不认为自己错了,陛下若仍坚持不纳臣之谏,臣自然无话可说,倒是虞大人,你当知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军中无戏言,若是因为你的阻挠反对,而令三军将士吃了败仗,这个责任谁来负?虞大人可担当得起么?”
虞世基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有心发怒,但在杨广面前不敢失态,生生忍下了这口恶气。
杨广此时皱起了眉,攻克辽东城的喜悦心情此刻被房乔破坏殆尽,喝道:“放肆,尔何以断定现在继续打必败?辽东城刚刚攻克,辽东之后,高句丽千里沃土一马平川,我军长驱直入,摧枯拉朽,何来败迹?臣子上谏朕本欣之,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慢我军心,传朕旨意,免去房乔所有官职,贬为庶民,赶出皇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