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晚上来的这些人都是元寿命人请来,此时众人坐定,茶水果盘放于矮几之上后,元寿让所有下人全部退下,又命心腹护卫在外面看着,任何人只要胆敢接近二十米之外格杀勿论,而护卫也是在二十米之外警戒。
此时,元寿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定格在独孤武都身上,眉头微微一皱,对独孤长苏没有来,略有些不满,但却又有些窃喜,毕竟独孤长苏若是来,后者便是关陇门阀的领袖,他只能排在第二位。
“各位,据老夫所知,陛下已经招宇文恺进宫,并且初步定下要让宇文恺为东都营作副监,准备挖掘洛阳长堑,看来陛下并没有打消迁都的念头,我们必须要尽快阻止。”
“嗯!多余的废话老夫就不说了,圣上迁都洛阳,名义上是为控制南方和山东、河东之地,但实际上他是对付我们关陇贵族,一旦陛下真迁都到洛阳,朝廷中枢就必然离开关中,我们关陇集团肯定会逐渐边缘化,到时候我们在朝中和大隋的地位必然会被朝廷新兴贵族和山东士族所取代。诸位,此事的严重性,我想就不用多说了吧,总之形势非常严峻啊!”
“如果废太子当日之事能成功,我们何有今日之忧?”
说话的是当时一力支持废太子杨勇的大将军贺若弼,只是当时见机不对,倒戈的快才没有被杨广所杀,当然也付出了不小代价。
“贺若兄慎言!”在场不少人听贺若弼之言,无不脸色微变,元寿更是开口轻斥。
贺若弼自知失言,立刻喝了一杯酒,闭嘴不言,他也是有些后悔刚才所说,毕竟传到皇帝耳中,便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按理说贺若弼不该如此孟浪,主要是他自杨广登基以来,先后被罢免了所有官职,如今只是挂着一个大将军的空名头,无实职实权官职,他心中充满了怨恨和不满,积压多日,所以才失言。
元寿一脸警惕的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在独孤武都脸上又停顿了片刻,本想强调一下刚才贺若弼之言不许任何人说出去,但一想自己若是说了这句话,便和贺若弼刚才所说一个性质,只好暗骂贺若弼愚蠢,一脸肃然的说道:“大家与今日之事无关的话就不要说了。”
元寿的口气有点不悦,很明显,贺若弼说了不该说的话,除了独孤氏之外,一直以来整个关陇贵族都是反对杨广,支持杨勇当皇帝的,只不过大家手段都比较高明,除了一心想要当第二个杨素的贺若弼摆在明处支持杨勇之外,其他关陇贵族都是暗中各种支持,当日若不是王君临果断狠辣,让其他关陇贵族手中势力最后没有敢妄动,否则还不知道最后结果如何,毕竟关中是天子的没有错,但说是关陇贵族的其实也没错。可见关陇贵族对关中的控制,这也是杨广在做各种大事,实现自己伟大报复之前,急着要先迁都洛阳的原因。
贺若弼也知自己失言,热恼了其他人,便低着头喝闷酒,元寿严厉的看了他一眼,算是警告,然后才转头对左骁卫大将军张瑾说道:“张贤弟,你说此事我们要如何做,才能让陛下放弃迁都的想法?”
张瑾一直沉默不语,他其实也在思考,既然来这里议事,每个人都不会只做听客,事关每个门阀家族最切身利益,张瑾岂能没有和家中心腹幕僚商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