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冥道:“可这次,我还没想好要师父做什么。所以,这件事师父便先欠着吧。”
他眼眸微颤,仍有些不放心,问她:“师父最不喜欢欠人人情,这话应当不是诓骗弟子的吧?”
南浔眼一横,恼道:“你幼时,为师不是跟你拉钩过了么,我诓骗谁也不会诓骗你。”
血冥闻言,先是默了片刻,随后竟笑出了声。
他笑声沉沉,好听得紧。
南浔觉得,这大概就是传中能令耳朵怀孕的声音。
“我以为师父已经忘了,原来师父都记得。既然师父还记得,那师父可要一直记得清清楚楚,骗人的师父是会被我吃掉的。”
那后一句似用舌尖着出来的,带了一丝缱绻缠绵。
南浔听到这话,面色古怪。
时候这孩子不懂事,什么跟妖怪一样吃不吃啥的就算了,童言无忌,毕竟时候都傻,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她什么吃掉不吃掉,幼稚不幼稚?
“好了,事情应下了,你还不赶紧把那斗罗碗变大些。”南浔指着那桃花酿,笑弯了眼,“我要你把斗罗碗变得跟这酒坛子一样大!”
血冥摇头,“师父,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你之前已经喝过一坛子了。”
话毕,那巧的斗罗碗在他掐诀之下变大了一倍,跟南浔之前拿出的那斗大玉碗相比,仍然……巧得很。
南浔觉得自己被徒弟坑了,还是变着法绕着弯地坑。
可是于长老酿制的这桃花酿实在太好喝了,被坑就被坑吧。
南浔端起自己浪费了更多唇舌才“讨来”的桃花酿,半响没有动静,只双眼盯着那斗罗碗看。
“师父不是口干舌燥么,这会儿怎的又不喝了?”血冥见她双眼微微瞪大,直勾勾瞅着斗罗碗里的酒水,模样可爱得紧。
男人眼里的笑意满溢而出,整个洞府里都好似被这笑意填充,比那桃花酿还醉人。
南浔微微蹙眉,“方才听你这斗罗碗用来盛酒水的话,斗罗碗会变幻颜色,可我盯着看了半响,也不见这斗罗碗有何变化。”
血冥闻言,眼里极快地掠过一抹心虚之色,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也是听旁人的,若是上好宝玉制成的斗罗碗,将酒水盛放于其中,那碗身就会变色,不同的酒水可变幻出不同颜色。”
他佯装思考,片刻后得出结论,“许是我这斗罗碗并非什么宝玉所制,也就看不到那番美景了。”
虽然他此时装得有模有样,南浔也生出了怀疑。
这子莫不是刚才就在诓骗她……吧?
如果真是这样,这臭子厉害了啊,特么的居然装得跟真的一样,那表情要多正经就多正经,要多无辜就多无辜!
南浔先将那桃花酿慢慢饮完,然后才笑眯眯地看他,“阿冥啊,既然世上还有这种会变色的斗罗碗,那你去寻一个给我吧,我听着很是喜欢。”
血冥怔了那么短短一瞬,随即头,“师父喜欢的东西,不用师父吩咐,我自会想办法给师父取来。”八窃笑:该!这世上有个鬼的变色斗罗碗,叫你编得这么离谱,我浔大大也是坑人老祖一个,岂能识破不了你的伎俩,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