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贵人自然不会亲自去裁剪缝制衣服,说的皇后给夏浅枝做的裙子,其实是皇后选的料子样式,亲手给她画了衣服图样,是全天下独一份的。
也是夏浅枝第一次被人这样温柔用心的对待,她珍惜得不得了,今天是特意穿过去给外祖母看的。
沾了口水的衣服以后肯定不能再穿了,再照着图样做一件,总觉得自己辜负了舅妈的一番心意。
“苗苗?”李少梵见她蹙眉不语,小女童漆黑的目光中流露出不符合年纪的忧愁与伤感,他捏住她的小下巴,让她仰头正视自己,“谁欺负你了,表哥帮你打他,好不好?我让人打他板子,罚他关禁闭。”
夏浅枝拍开他的手,摇摇头:“你是太子,要有宽厚仁德之心,哪能轻言责罚。”
李少梵吃惊的看着她。夏浅枝心道不好,一时想事情入神,忘了自己才五岁,说出这番话好像有些太过早熟了。
她赶紧找补,撅起樱花瓣似的小嘴,拉着表哥的胳膊撒娇:“你别发脾气呀,要是舅舅知道了不高兴,罚你怎么办?”
李少梵被她一拉一扯,心里软的没边儿,立刻把刚刚的事情丢在了脑后。夏浅枝怕他过后又想起来,使出小时候黏人的劲头缠着他,又要他背自己玩学新娘子出嫁,务必要让他忘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李少梵被她闹得又喜欢又无奈,真以太子之尊背起她,在花园里慢慢走着。夏浅枝捏捏他热乎乎的耳朵,心中愈发觉得与他亲近起来。
她记忆中的表哥,公子如玉,温凉端方,他不会离她特别近,但总在她能看到,能找到的地方。想起自己死后见到他为自己作画,想来心里亦是存着深厚情谊。倒是她不懂事,只知道表哥对自己有求必应,是个最大的靠山,却因为父亲的缘故不愿意和他走得太近。
既然这一世决定放弃了父亲那边,就应该倍加珍惜母亲这边的亲缘血脉才是。娘亲舅大,说起来,苗苗这个小名字,还是皇帝舅舅和太子表哥一起帮她取的呢。
正想着舅舅,夏浅枝就看见那边大路上似乎有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个男子朝这边走,中间的男子身着明黄,除了当朝天子,不做他人之想。
她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鼻子,收敛起刚刚轻松快乐的神情,努力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伤心样。
皇帝走近,她从李少梵背上跳下来,和表哥一道行了礼。虽说天威难测,夏浅枝还是觉得皇帝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也许她有未来十年的记忆,知道大夏朝未来的日子一直不太好过,多灾多难,皇帝舅舅治理国家很是辛苦,才会对这些格外敏感吧。
她个人的小情绪当然不能与国事相比,夏浅枝立刻熄了委屈告状的心思,皇帝追问了一句是不是不高兴,她小脸儿一红,故作害羞的说和表弟吵架了,分明是小孩子生气不记仇,这会儿已经觉得不好意思想和好的样子。
皇帝没多问,一手一个牵着她和太子去了永寿宫。
夏浅枝都能感觉出皇帝心情不好,皇后自然更加清楚。用过晚膳之后,她打发两个孩子去背诗写字,自己陪着皇帝坐着。也不出声打扰他沉思,只是一边做着针线,一边注意着给他换下凉透的茶水。
如此好一会儿,皇帝突然开口:“我下午见着乐安的时候,她闷闷不乐的,跟我说和少天打架了,你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吗?”
皇后展开手里的布料,俨然是一件做给小女童的袄裙,她一边用手比着尺寸,一边轻声细语的把下午从香袖那里听来的复述了一遍。只不过,她在这复述之中,格外强调了永安公主的跋扈和三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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