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朝廷半年内就会再开恩科,我想让老六去广州参加会试。”汪克凡爆出一个内部消息。
“这么快!半年内又开恩科?”刘氏等人都是一愣,半年内两次恩科会试,大明朝二百多年还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如此一来,汪克斌的问题迎刃而解,既然朝廷半年内就要再开恩科,他完全可以和家人一起去桂林,然后提前赶往广州准备考试,反正有傅冠在那里照顾,汪克斌不会吃亏。
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汪克斌身上,傅诗华说道:“娘,我今天多嘴,把二叔的事情告诉云台了。”
“这算哪门子多嘴?凡伢子是当大哥的,老六的事情就该告诉他,我也正想说呢。”刘氏笑着应了一句,转过头对汪克凡说道:“老六最近有些魔怔,离开湖广倒是一件好事,离得远了,心自然就淡了,免得去招惹章家的人……”
“不对!”屋角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洗翠紧紧绷着小脸,嘴巴鼓鼓地说道:“老太太这件事做得不对,您回了章家的帖子后,六少爷可伤心了,这两天都不怎么说话。”
“小孩子家家的,乱说什么?”刘氏斥责了一句,语气却不重,洗翠原来是个孤儿,从小在汪家长大,刘氏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小女儿看待,对于儿子儿媳,刘氏还管教的比较严格,对洗翠却一直很纵容。
“章家小姐哪里不好?我打听过了,她可是长沙城里第一美人,而且知书达理,人品婉约,比四少nǎinǎi也不差,正是六少爷的良配。”洗翠翘起两只食指,并成一对,竟然念起诗来:“堪堪化作鹣鹣鸟,拂叶穿花一处飞……”
鹣鹣鸟,就是传说中的比翼鸟,用来比喻夫妻恩爱。
“这丫头,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诗浪词!”傅诗华一皱眉头,严厉斥责,十四五岁的小丫鬟念这种诗,传出去就是家教不严,**动了。
洗翠立刻闭上嘴,房间里突然鸦雀无声,随着傅诗华的目光缓缓扫过,洗翠缩着脖子低下了头,汪家后宅里现在由傅诗华管家,洗翠不敢和她顶嘴。
刘氏咳嗽一声,说道:“诗华,不要发火。”
傅诗华听到这话,赶紧站起身来,恭谨地说道:“娘说的是,是诗华做的不对。”
汪克凡在一旁看得有趣,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没想到自家后宅里还有这种生态平衡,傅诗华管家,洗翠等丫鬟下人都怕她,刘氏却惯着洗翠,傅诗华在刘氏面前又成了乖宝宝。
洗翠偷偷抬起头,看看乖巧站着的傅诗华,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她想为汪克斌打抱不平,就要得罪“靠山”刘氏,两头难做人。
刘氏犹豫了一下,向汪克凡问道:“凡伢子,你和那章观察打过交道,那人究竟如何?我也不想让老六难过,但这件事终归还要你来拿主意。”
以汪克凡现在的身份,汪家和谁联姻是很重要的事情,章旷属于何腾蛟派系,和汪克凡一向有矛盾,两家结亲似乎匪夷所思。
汪克凡的父亲去世后,汪克凡就是汪家的家长,他的态度就是最终的裁决。
“娘,你的一番苦心我都明白,但这件事我说了也不算,还要老六自己拿主意。”
“他自己拿主意?他还小,不懂事。”刘氏皱眉。
“老六马上就二十岁了,已经要行及冠礼,应该当大人看。”
汪克凡顿了一下,加重语气说道:“章小姐究竟是不是老六的良配,我不知道,要看老六自己的感受,我们只能提建议,不能代他做主。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想老六会对自己负责的,我们放开手,他反而会更加慎重的选择,如果真的选错了,他也要承担这种代价。”
“那怎么行?你也说了,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老六要是脑袋一热选错了,岂不害了他一辈子!”刘氏皱眉摇头。
“没那么严重。”汪克凡笑道:“只要老六行得正,站得直,无论他惹来什么麻烦,我都会替他兜着,若是那章小姐品xing不良的话,咱们汪家的男子汉,也不会容一个外来媳妇欺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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