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岳脸上竟然露出满意而舒畅的笑容来，他真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垂首道：“少年，我拔剑了，战胜武林盟主是多么高的荣耀，来吧，来杀我吧。”

凌微寒皱眉：“你现在受了重伤，我并非挑战于你，荣誉于我没有关系，此刻我只为了母亲只为复仇！”

南天岳露出微笑来：“你母亲最喜欢芙蓉花，来年春天帮我带一枝离镜最美的芙蓉花去她坟前拜祭她。”

“……”凌微寒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他与她想象了千百万次的仇人面孔都不同。潜伏在明月山庄的这些日子，凌微寒一直认为南天岳的谦逊有礼是因为虚伪做作，但今天看来他似乎还有一点坦荡。

“微寒，别听他花言巧语，快动手！”凌水烟喊道。

“是！”凌微寒定了定神，举起剑朝南天岳刺去。

“噗呲——”是剑没入心脏的声音。

所有人都静止住了，大家都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两只飞鸟噗啦一声从林间冲上天空。

凌微寒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剑尖和衣服上越染越大的血花。她回头一看，是南芷萱泪流满面的脸，和握在剑柄上的双手。

“对不起，对不起，微寒，他是我爹……”南芷萱的声音悲切而痛苦，她第一次为一个人牵肠挂肚就是微寒，现在却不得不亲手结束她的生命。

“啊———微寒！”贾姨突然发出一声爆裂的呼喊，她猛地扑过来推开南芷萱，紧紧地抱住凌微寒，“不该是你啊，不该是你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