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快要死了。”

说着、淡淡莞唇、狰狞的面目显得有些恐怖。

“娘亲……”她回眸，眷恋地看向蒋柳月。

“爹爹……”再回头、她气若游丝般惭愧万分地看向那个曾被她一度当做下人使唤的老奴。

原来、他才是她的亲生爹爹。

怪不得、他从小陪在自己身边、任由自己胡闹。

怪不得、他任劳任怨、为了自己成为太子妃不惜夜袭东宫、被削一臂。

怪不得……

一行清泪、自慕容雅眼角划过，带着火辣辣地心痛。

“爹爹、对不起……曾经那般待你。”

慕容雅道。

“雅儿乖、雅儿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就像你小时候跌倒一般，我永远会在你身边。”老奴眼眶通红、戾眸柔情地轻轻拉着她、心中不停地懊悔着。

他应该寸步不离地保护着她的。

他梦十几年的女儿啊、这才和自己相认、怎么就是生离死别呢？

“爹爹、娘亲……”

慕容雅轻轻摇头。

“刚才我好像是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一个梦。”

慕容雅苍白的唇角微颤、似乎有点冷。

胸口、依旧是那狰狞百般地血窟窿。

“我梦到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嘿嘿……他伸着手问我要抱抱。”

“我感觉和他很亲切、或许……你们下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儿。”

慕容雅满足地扯了扯嘴角。

“答应我、别为了报仇、好吗？”

慕容雅扭头、万分哀怜地望着二人。

“啪！”

老奴目眦欲裂、手掌间的关节被捏的生疼。

良久……

二人含泪点头。

……

“夜妹妹……”

“我恨你！”

蓦而、慕容雅扭头、神色轻淡地看向慕容夜、明明是色厉内荏的言辞、从前者的眸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恶意。

“可我也对不起你……”

“原以为、是你抢走了我的邪王妃、现在看来、倒是我得了便宜，抢占了你一切。”她苦笑。

慕容夜心下叹息。

看来……自己的事情，蒋氏并没有向她透露。

“莫邪哥哥、”

“都怪我太执着了。”

“可惜……我连和他正式的一面之缘都没有。”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吧。”

她扭头、目光憧憬万分地看向慕容夜。

“夜妹妹、见到王爷、能否替我带一句话？”

慕容雅神色期待地望向慕容夜。

慕容夜点头。

这般可怜兮兮的眼神儿、不由得让她心软了几分。

慕容雅笑了。

宛如秋风残蝶、生涩凄漠。

“雅儿喜欢的、还是十年前的小哥哥。”

慕容雅说了一句神秘莫测的话。

说罢，她嫣然一笑、苍白的面色似乎犹带着少女本该有的娇羞。

“噗~”

一口鲜血涌了上来、慕容雅神色一暗、情知大限将至、她扭头、深情万分地看向老奴二人、无言地张了张嘴。

那唇形、似乎在说。

“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