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章说话间,脸又往前探了几分,罗飘雪吓得直往后缩,脸红得像刚出了染缸的红布。
慌乱间,她忙伸出双手推开贺铭章,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跑。
贺铭章怔了怔,看着罗飘雪窜出办公室,不管不顾地冲进薄薄的雨帘中,然后就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罗飘雪,胆子,胆子也太小了。
嗯,不对,他逼问她的问题她还没回答呢。
罗飘雪跑出好几米之后就听到了贺铭章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凉凉的雨丝打在脸上,却熄不了她脸上的滚烫。
她放慢了步子,扭头看了一眼,突然就发现雨幕中有一个身影追了上来。
她吓得立马拔腿又开跑,越跑越快,就跟后头有个恶鬼追着她,要是一停下来就会被掏心挖肺吃掉般。
贺铭章手里提着伞,无奈地大喊:“哎,你的伞!”
罗飘雪早已经跑不见了。
贺铭章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我,有这么吓人?”
斜对面的住宿区,一道木门悄然打开,徐铁倚在门口,一手提着雨伞,另一手的手指间夹着一只点燃的烟,摇着头轻轻地笑道:“年轻就是好,也不怕雨淋了会生病。我们这些老人,就不行了。”
徐铁撑开雨伞,大踏步跨进雨中,朝着某个方向快走了几十米,终于看到了前面那个把帆布包包顶在头上,深一脚浅一脚踩水前行的女人。
“喂,李冰,你还当你是年青人啊,要是这么淋着雨回你家,明天你就起不来了,得直接送医院。”
前面的女人回过头,犹豫着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等着徐铁走近,两人共撑一把伞。
之前顶在头上的帆布包,这会子就是挡在脸前的。
徐铁用雨伞把李冰完完全全的遮住,自己半边肩膀却落在风雨中。
“这样总行了吧?谁都看不到认不出是你了。其实你这纯粹是多余的举动。隔着雨,谁能认出谁是谁啊?就算给人看到我和你共同打一把伞,他们又能说些什么?”
“人言可畏,注意点总没坏处。”
“你没嫁,我没娶,有什么怕人说的?要是真有人传得厉害,我们将错就错把婚结了就得了。”徐铁笑笑眯眯地说。
李冰用力地推了徐铁一把,自己也从伞里走了出去,“徐铁,你再玩这样的玩笑,我们就没办法共事了。”
徐铁赶上来,继续把伞撑在李冰头顶,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认真得不能再认真地道:“李冰,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李冰,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可我不能害你。”李冰的声音在雨里低了下去,透着一丝悲凉,“你明明知道,我是个石女。这样的女人,你娶来做什么?”
“年轻的夫妻老来的伴。你年轻的时候我不敢说我是认真的,你说我是开玩笑我就说我是在开玩笑,就这样才能继续跟着你,和你一起共事。
别人说青春易逝,韶华错付,都在伤春悲秋的哀叹青春,想要永远年轻。
而我却在盼望时间过得快些,快到我们都算中老的年纪。
那样,我才能跟你说年轻的夫妻老来的是伴。
是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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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孩子,不需要做那些年轻孩子们才热衷的情/事。
李冰,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体情况,从你二十七年前被人退婚起,我就知道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