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年,结过婚,有个女儿,女儿喜欢唱歌跳舞,还喜欢变脸…
徐卫国明白了。
他就是兰心的男人,苏兰贞的爸爸。
难怪他会舍命来提醒兰家人,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徐卫国轻手轻脚地借着夜色的遮掩来到刑殿东北角,把枪别回腰间,两手互相搓了搓,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暖了些,他又小心翼翼地揭起一片瓦,伏在房顶上谨慎地看向屋内。
刑殿中间用一道精铁栅栏隔开了,栅栏那边有一排木桩,木桩上绑着人,还有五个黑衣人。
栅栏这边是密密麻麻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个个噤若寒蝉地坐着。靠着栅栏那一圈坐着的人手里端着饭碗,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吃。
徐卫国的视线在人群中来来回回地巡视,终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那个人—苏兰贞。
徐卫国收回视线,迅速在房顶的瓦片上捧了一捧雪,三两下捏成拇指大小的雪团子,然后通过那个揭起了瓦的洞往下丢。
小雪球直直坠落下去,落在苏兰贞的脖子后面。
苏兰贞感觉到脖子后面突然一阵冰凉,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就摸到了一手的雪。
她把手放在眼前看了又看,过了好几秒才确认这东西真的是雪。
刑殿里不可能有雪。
苏兰贞先是朝四周看了看,又突然仰头看向屋顶。
徐卫国又揭开了一片瓦,大半张脸都露了出来,冲着屋内的方向。
苏兰贞的眼睛腾地睁得老大,然后赶紧低下头,推了推坐在她旁边的几人。
苏兰贞暗中朝她们打了几个手势,她们纷纷点头,然后一点一点的挪开,把苏兰贞面前的位置空了出来。
徐卫国继续往下扔雪丸子。
苏兰贞把扔下来的雪丸子捏散,然后在面前空着的地面上用雪画了副图。
殿外的院子中,那个叫苏大年的男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辽西的风光。
“你们没见过锦红海滩吧?我们辽西就有。我们家祖上,可了不得,从晋代开始,就被封为辽西公,然后一直世袭,就是现在,我们苏家也是那边的大家族,不是跟你们吹,辽西啥地儿我都去过,你们要到了辽西的地头,随便拉一人问苏家,人都知道。”
苏大年吧啦吧啦地说着。
黑衣人愤怒的声音时不时地吼一下。
“谁要听你的祖上,谁要听你们附近有没有山有没有鸟?我问你跟兰家人什么关系!”
“兰家?还是蓝家?我们那儿可没有这个姓。”
“不知道兰家人,那你今天跑到这儿来救兰家人干嘛?”
“我内急,借茅房用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要下药药人啊,我觉得很奇怪啊,这下药一般都是药老鼠之类的,怎么会有人下药药人呢?我怕是听错了,就过来瞧瞧。
哎呀妈啊,到了地头一看,真的是要药人!
我当然要提醒她们不要吃啊,吃了会死人的啊。
我这叫,叫,对,叫路见不平,拔嘴相助!”
“拔,拔嘴相助!那你的枪,你的枪哪儿来的?”
“上茅房的时候捡的。”
“简直没一句真话,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