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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地嘀咕着:“本来就是啊,表叔胸前硬梆梆的,我的是软绵绵的。我又没有说错。”
正在进屋的男人听了这话,脚下一闪,也差点绊到门槛。
余娇娇见了,就咯咯笑起来,“表叔也走路不看路,刚刚还凶巴巴的教训娇娇。表叔是自己点灯,不许娇娇放火。”
男人一进屋就喊了声妈。
祁战拿在手里正在啃的馒头一下掉到了地上。男人叫妈,这屋子里只有宗小玉一个女性,那他……是玉明?
“小玉!”
宗小玉咽下嘴时的馒头,招呼着男人坐下,这才替两人介绍。
“玉柱,这是你爸。战哥,这就是当年你见过的,那个我抱在手上,被你误认为是我改嫁和别的男人生下来的孩子。”
祁玉柱呆住了。
他妈说的这两句话,信息量太大了,他一时之间还没消化完。
什么误以为改嫁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他从小就没见过爸爸,小时候经常问大哥,爸爸去哪儿了?
祁玉明就会一边哭一边告诉他:“爸爸走丢了。”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祁玉柱问。
宗小玉叹了口气,决定把话一次性说清楚。她微微的眯起眼,陷入了回忆之中。
“抗美援朝打响之后,我做为医生,也参加了医疗队,前往战场做战后援助工作。那时候,好像是1950年冬天吧,我和我的医疗小组,经过鸭绿江附近的时候,走了一天一夜的我们打算找个地方歇歇脚。
我们刚一停下来,我就有些内急,就找个了偏僻的小树林子,刚解完手,就发现我蹲的那附近有一行血迹,然后我顺着血迹走了几米远,又看到一根扯断的脐带,脐带不远处,有一个用雪堆起来的小堆包。
有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哭声音从雪下面传来。
我就大着胆子走过去刨开了雪,然后发现了一个婴儿,浑身上下还沾着像是着水一样的粘液,他被冻得发紫,已经奄奄一息了。
于是,我就脱下外套,把婴儿捂了起来,带回了医疗队。那个孩子,就是你。
玉柱,我不是你的亲生妈妈,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刚一生下来就被埋在了雪中。
刚开始,我以为你是被狠心的父母抛弃了。可回头想想,天下哪有把没死的孩子埋入雪里的父母呢?
虎毒还不食子呢。
那雪堆附近,有一处水迹,像是有人坐那里哭过,再远一些有刚生产完的痕迹,还有断掉的脐带。我想了又想,应该是你一生下来,因为某种原因闭了气,被误以为死亡了,你的亲生母亲边哭边把你埋了。
往鸭绿江那边有杂乱无章的脚印,她当时应该是急着去战场上做什么事或者寻什么人。
哦,对了,玉柱,在埋你的雪堆里,还有一顶染了血的军帽。你的父母之中,应该至少有一个人是军人。
我曾经想过,替你寻找父母,可是军帽的样式都是统一的,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的有数十万军人,我没找得到,只能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