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乘客讪讪地掏出车票,“沈大哥这是不放心你,没别的意思。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并没有故意隐瞒你,你要相信他。”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他跟了我几十年,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会欺骗我。所以,我才发现得太迟。你转告他,我不会原谅他。”
那人唉声叹气地走了。
林小满慢慢地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妇人,眼泪像决堤的水一样涌了出来。
妇人扶着她坐下,自己也挨着坐好之后,才侧头问:“你哭什么?”
“婆婆!”林小满哽咽地唤道。
宋陶嗳了一声,眼里也开始有些发涩。
“孩子,谁想害你?”
“不知道,可他们想让我死这是肯定的。婆婆,我们不去京城,要调头,去祁连。卫国可能遇险了,我们,得去救他。可是我一个人,势单力薄,独木难支。婆婆,我只能靠你了。”
“我那一下是使上了几分力气的,你怎么没晕过去?”
“我不敢晕啊。怕一晕,就再见不到卫国了。现在……我好像可以晕了。”
林小满撑到了极限,终于晕厥了。
宋陶搓了搓眼角,叹了口气,“车已经开了,我们得到汾阳转车了。祁连地势凶险,我这枪法倒是没生,可是腿脚有些不灵便啊。”
那个原本已经被勒令下车的人又笑嘻嘻地从另一头折了回来,坐到了宋陶对面的空座位上。
宋陶没好气地看着他问:“如汉也在这车上吧?”
“这个,是你自己识破的,可不是我说的啊。沈大哥跟了你一辈子,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回京?”
“那你让他过来,我这边需要掩护,还需要帮手。他愿意将功折罪就来。可我,还是不会原谅他。”
宋陶坐的是六号车厢,沈如汉藏在五号车厢,听说宋陶找,他就乐呵呵地过来了。
宋陶就指着林小满对沈如汉说:“这是我儿媳妇,你眼熟吧?”
沈如汉知道宋陶一旦怀疑上他,就会把所有事查清楚,他再遮掩也于事无补,反而会让宋陶更生气,所以他只能点头。
“是,见过一面。”
“一面?”
“不,是两面。”
“说说。如果你还打算继续欺骗我,沈如汉,这一辈子我就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我知道,你怀疑我因为忌妒徐天来,设下毒计重伤了他。可是我真的没有做过。我只是在知道我妹妹失踪之后,有过这样的想法,却最终没有付诸行动。
其实这些年,我们在与世隔绝的地方,我所知道的消息,仅仅比你多一点点。我手头能用的人,也就是些旧时的老战友和他们的后辈。
上一次去京城,如果你进了军区大院,知道了真相,我也只会祝福你。可是你却在得知他砍梅断情后,决定放弃,不再介入他的生活。
虽然我知道,隐瞒是可耻的,可是我自私的以为,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所以,我明明看到你儿媳妇在后面追,我也没提醒你;我明明看到徐天来登报征婚,比照你的模样求偶,我也把报纸藏了,催着你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