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照往常那样来到了军区大院门口,原本只打算远远的望一眼,站一会儿,就像之前数日那样默默离开的,可他没想到,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夜里,居然有一个人会在那里等他。
“徐卫国?你怎么会在这里?”宁墨下意识地想转身。
徐卫国嗯了一声,叫住了宁墨,“我听哨兵说,你连续来了好些天了,听完相貌描述我就猜到是你了。宁墨,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好好谈谈。有些事,我们上次还没谈妥,我不能留下任何后患,梗在我和小满之间。”
宁墨只得跟着徐卫国走,两人转过背街,就来到一处幽深的小巷子中,徐卫国突然回过头来,眼神灼灼地盯着宁墨,那眼里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宁墨怔了怔,他没想到徐卫国所说的谈一谈,是要动手!
“宁墨,你觉得你能挨得住我几下?”徐卫国冷冷地问着。
宁墨仔细想了想,老实地回答道:“估计三两下都挨不住。徐卫国,你真要揍我?”
徐卫国收势,指了指路边的一家小酒馆,“就是吓吓你而已。我说喝一杯也不是骗你的。我们就去这家,这家店的老板是个知情识趣的,我们的谈话不会被外泄。我又不想走太远,小满睡着了,我一会还得回。”
老北京的男人们,都喜欢闲着没事儿闷两口酒。四九城儿的马路边儿、犄角旮旯的胡同里,喝酒的地方儿很多。约上素心知己,海阔天空、云山雾罩地侃天说地咂嘛酒。即便文人墨客,也喜欢去那种地方豪放一把,以为很有诗意。
京城的酒馆,就是只卖酒不卖饭,并且只有男人出入,罕见女性往里走。
一进门儿,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酒缸上的大红盖子。是一块刷了红漆的大木板子,酒客们以缸盖子为桌。围着酒缸的大板凳上总有几位闲人。坐在那儿边喝,边拍着大腿哼哼二黄调。
徐卫国熟门熟路地往后头角落里走,沿途的酒客桌上大多都有几个打开的纸包,里面不外是些:花生米、粉肠儿、开花豆、豆腐干一类下酒菜,酒客手里都扶着一个马蹄形墩子杯,这杯子一杯能装约莫二三两吧,常来这家喝酒的都是地道的京城人,每天的乐趣也就是有事无事来这儿咪两口。
喧嚣嘈杂中,总能听到一些客套话儿。
“哟呵!李头儿,给您续点儿?”“王大,您甭客气,哪天咱哥儿俩单喝!”
老板叫杨二,徐卫国落座之后,就喊了二两老白干,又给宁墨喊了一两烧刀子。
杨二应了声得嘞,您等着,一会就上来,转身就往酒馆儿一进门的柜台跑,散装白酒分类放在坛子里。坛子盖儿是大木疙瘩裹棉花,外面再用红布包扎,瞧上去十分方便、实用、美观。坛子边上摆一个干净盆儿,搁着几个卖酒的竹制酒提子,酒提子上面用一方洁白的“豆包儿布”盖着,以示“卫生”。
杨二照徐卫国的吩咐把老白干和烧刀子端上了桌,然后又仔细瞅了瞅徐卫国,笑眯眯地说:“徐大,好些年不见你了,去哪儿了?”
徐卫国扫了他一眼,“你记性可真好,我年少的时候,也就来过三两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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