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什么,可是又觉得那女人很奇怪,见徐天来醒了,就支支吾吾的把那话学了一遍,然后等着徐天来翻译。
徐天来突然大叫了一声小满,满脸焦灼,“小满,快追!那人一定是陶子!是陶子!这首孤梅自芳我听她念过的!她回来了……可她为什么不进来?”
林小满一听,顾不得多想,立即撒丫子就往外跑。婆婆看到断树哭了,她是误会了。误会这是公公在断树断情。
两个警卫员留在家里陪着徐天来,两个陪着林小满追宋陶,林小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鞋子跑掉了,只穿着袜子又跑了几百米,还是没看到那个穿粗袄的妇人。
她已经跑到路口来了,这是一条三叉路,她当机立断,决定一人追一条路。
“全速跑,能有多快跑多快!那是我婆婆!一定要追到她,把她带回来!”
“是!”
三人就分开,往三个方向追。
宋陶哭着走了很远,才慢慢地抹干了眼泪,掀开围巾,把梅花别在了耳上,又回头看了一眼军区大院的方向,轻轻地说了句:“天来,珍重。”
一个穿着灰色棉袄,戴着遮耳帽的男人从转角处走了出来,叹了口气道:“宋陶,你到底还要为这个男人流多少次眼泪?”
宋陶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汉,我们走吧。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了。”
“那……你会和我结婚么?”
宋陶往远处看了一眼,突然就靠近了沈如汉,两手抓住他的袖子,把头埋在他的身前,挡住了自己的脸和大半边身子。
沈如汉要回头看,宋陶小声地道:“不要看!他会发现的!”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提着两大包零嘴,慢慢地从沈如汉面前走过,一阵糖香味从他提着的纸包里飘了出来。
他满面笑容,走了几步之后,又突然回头往这边瞧了瞧,沉声道:“这里人多,要抱,找个隐秘点的地方。”
沈如汉立马点了点头,徐卫国这才抬步扬长而去。
宋陶慢慢地抬起头,痴痴地看着徐卫国的背影,泪又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他……长得可真像天来!”
“是你儿子?”
“是啊。他好像长得挺好,面带笑容,应该过得很舒心。那个女人,虽然对我恶毒,可是对他倒是不错的。看在这一点,我便不恨她了。如汉,走吧!”
“我刚刚说的,你是否要考虑考虑?”
“再说吧!”
“宋陶,我们兜兜转转了三四十年光景。如今你我都已经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我从来都不做让你难过的事。可你和我也是有缘有份的啊。
你六岁的时候,我爸把你买来,说要给我当童养媳的,我瞧你哭得那么伤心,就求着我爸放了你。
可是放了你过后,我后悔了好久。我也在找你,你表姨家被炸没了,我找了好多人打听,才打听到你在十四女学,我很开心,当天就逼着我爸让我转到长沙来。
可是我来了,你却参加革命送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