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婚礼,京城,姓宋的女人!
宗缜犹犹豫豫抛出来的这一段陈年往事,如一颗惊雷一样,把徐卫国炸蒙了。
他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眼前的宗缜的脸也模糊了一瞬。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镇定下来,嘶声问:“那她长得什么样?”
“瓜子脸,枊叶眉,中等个子,皮肤白皙,举止沉静,手上有枪茧,左手食指和中指指腹上也有厚厚的茧。
哦,她的手腕上缠了一段红头绳,有些年头了,浸了血,斑斑点点的,后来被余市长弄断了,她就哭了。
余市长想对她下药,被我看见了,我就把趁黑摸进去,把他蒙着麻袋打了一顿,然后把那女的放走了。
她好像受过重伤,没愈合好,脚又被余家人割破了,应该是防止她逃跑,脚脖子上有好几个刀口,不是一回割的。有一刀,伤及了筋,所以她走不远,就在江城的大业村落了脚。
她是个文化人,在附近一所小学教过书,后头被抓进牛棚……再后来……我就被余市长寻到,枊二刀下了我膀子,跟我说,他要拿一条膀子交差,让我躲几年。
我就进了深山老子子扎了几年。再出来的时候,去大业村找她,没找到。不知道去了哪儿。”
徐卫国突然想起在招待所的时候,林小满说过话。
“知识就是力量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听说的,听说的啊,大业村那时候牛棚里也关过不少知识份子,所有人都得去看批斗大会,那些人都会被戴上尖尖帽,然后拖上台子吊打。他们一挨打,有时候就会一边惨叫一边喊口号,好像喊得越大声,身上的就越不痛似的。
这句话,这句话我就是听其中一个被批斗的中年妇女说的。”
“哦?那这个中年妇女长什么模样,胖还是瘦,高还是矮,长脸还是圆脸,双眼皮还是单眼皮,姓什么叫什么?林小满,不许想,立刻回答!”
“她大约一米六五左右,长得很文静,瓜子脸,枊叶眉,和其他被打的人不同,她痛得满地打滚的时候,她的目光之中却没有一线一毫的怯懦,不被批斗的日子里,她总是她端庄地坐在杂草堆里,一直望着北方。”
“那她叫什么名字?”
“我听到有人叫她陶子,也不知道这是她的名,还是她的姓。”
妈妈!
徐卫国疯了似的打开门冲了出去,飞车回到了九里屯,把正泡桶里,脸上盖了块棉线帕子,正优哉游哉戏水洗白白的林小满抱了出来。
林小满吓得哇哇大叫,“徐卫国,你怎么又来了!放开……咦,你怎么浑身在发颤,你是不是受伤了?又谁打你黑枪了?徐卫国,你别光看着我,说话啊,我让你说话!”
徐卫国唇瓣一直在抖,肩膀和身体全身都在抖,林小满担心得不得了,又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受伤,我只是控制不住了。”
“你……是不是真想要?那……那我依着你。你别像个傻子一样傻站着,把我放下来一点点啊。”
“不,不是要这个。我不疯了。不拐着你老来了。小满,我有件重要的事要问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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