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客气,我先走了,那碗豆尖我已经给你择好了,一会儿粥快好了时候丢下去搅两下就可以吃了。”
林小满急匆匆地走了。
从自家的帐蓬后面绕了个圈儿,就摸到了方前进家的帐蓬后面,计算了一下人的视角,找了个不容易发现的地儿,蹲下了。
一个从来都没来方前进家吃过饭的人,突然跑来献殷勤,她怎么想怎么可疑。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方前进被徐卫国罚去修家属楼了,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可是这两天,林小满远远的见着方前进,想打个招呼的,方前进不是掉头就走,就是装作没看到她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
营里关于徐卫国要立一言堂的传闻也甚嚣尘上,越传越真儿,仿佛真有这一回事似的。
就连抠门的余建升,也已经往她帐蓬里,送了好几回鸡蛋了,显然是吓得不轻了。
林小满敏锐地感觉到,这是有人针对徐卫国在造谣。
人言可畏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人成言,十人成虎,千人就烁金,一个谎言经过千锤百炼之后,就成了舆论,是比枪支弹药还要伤人于无形的武器。
如果是正面对抗,她相信以徐卫国的能力,一定会所向披靡。
可这是软刀子,令人防不胜防,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防。
林小满劝过徐卫国,可徐卫国太孤傲了,他认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还是一意孤行。
林小满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除了对于夫妻之事有一份执着之外,对于沾惹了她安全的事,也是极其执着,执着到近似偏执了的地步。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原因,既然躲不了,她自然要站在徐卫国的背后,和他一直共面风雨,共接这些软刀子。
夏河和方前进喝得十分畅快,你来我往的,就是十数杯酒下了肚。
方前进一上头,说话就开始有些没条理了。
“夏河,这汾酒好喝,痛快,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了。”
“教导员,兄弟们都知道,你最近是过得挺郁闷的,遇上了那档子糟心事。”
“不提了,不提了,多年情谊,不如一个女人的枕头风。”
“那便不提教导员的伤心事了。他要独断专行,他要一力彻查,这都有好几天了,好像还是没查出什么来,连只小猫都没捉到,估计也是做做样子罢了。”
“哎,你这可说得不对,他脾气怪归怪,这真本领也确实是有的,是我们都及不上的,所以这才是我郁闷的原因。他给了我气受,我还没办法反驳得了他。”
“哦?他真的查到线索了?”
“肯定是有的,我交报告上去那一天,他直接逐条驳斥,驳得我羞愧难当。他如果没有实证,应该不可能那般笃定的。你也知道,他这个人,一旦掌握到了足够的实证,暗中那人,就只有坐以待毙,断无逃脱之理!
唉呀,说到他,我就是又气又郁闷却又恨自己比不过。来来来,不提不提,喝酒,喝酒,还是酒痛快。”
这个夏河绝逼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