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落地的声音。
田七摸着被撞得生痛的额头,呲了呲牙,“啊,你这头,好硬啊。像练过铁头功似的,差点没被你给撞晕过去。”
田七背着吴月下了山之后,石头落下去的那片草突然动了动,一个光着屁股的男人爬了出来,骂了个句娘,才开始抖抖索索的穿裤子。
阳光洒下来,落在他的脸上,他穿好裤子之后,又觉得太阳闪到了眼,就用一只手遮在了额头上。
这是个小眼睛,眼尾上吊,鼻子很短,耳朵也很小巧的男人。
他的头发如波浪一样,卷曲着,发际线也十分凌乱,低低的,与眉头之间,只隔着一指多的距离。
“妈了个巴子的,枪都擦热了,炮缸子被人轰跑了。这个没胸没屁股的假小子,平白无故的,跑到山上来砍什么树?差点就暴露了。
吴月也是,眼瞎了啊,明知道我躲那儿,还把石头往我身上扔,差点把老子手砸烂…下回看老子不干/死你!”
骂归骂,他还是不敢在这山上再久留。田七已经说过了,她把吴月送回团里之后,就会回来搬这些木头,他得抓紧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山。
田七把吴月送回了文工团,吴月又拉着她磨菇了好一会儿,才放她走了。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被人发现。
如果田七回去的时候,他还没走,两人碰上了,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就算是田七再粗犷,她也是徐卫国的兵啊,脱裤子的事儿搪塞过去了,然后草丛中还有个男人,她再傻也知道这事儿有假了。
那个人要是倒霉了…吴月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他倒霉了,一定也会让她倒霉。
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晚间的时候,吴月就收到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媳妇儿回娘屋了,来我屋里侍候。
吴月气得脸色发青,狠狠地把纸条撕成碎片之后,又扔进了煤油灯里烧成了灰烬。
脚都要残了,他竟还想着搞这档子事儿,一点也不顾及她的身体。
顺手抄起开水杯,狠狠地扔了出去,杯子砸到了门背后,弹了一下,又哐当一下落到了地上,两块拇指大小的搪瓷被磕得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黑漆漆的底儿。
一如她如今的身子,表面上看着还鲜嫩多汁,实际上,早已经被那个男人折腾得面目全非。
不去,是不可能的。
一次不去,下次等着她的,就是更暴烈的风雨。
他那个人,表面上看着不温不火的,实际上,比狼还凶残,人命什么的,他手上沾了不少,玩过的女人,也不止她一个。
对付女人的招数,那也是十分可怖的。
“林小满,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不要以为做得有多隐秘,那些画着恶魔相的匿名信一定是你寄到我继父家的,还有举告我残害团员的信,都是你一个人干的我这副团长要是保不住,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总有一天,我受的,会千倍万倍的还给你尝一尝!
妈,要是你那时候不费尽心力把我弄出来,就让我留在组织里,我如今也绝对不会混得比他差!如果我手里有情报有人,根本就不用拿自己的身体作筹码去交换!
妈,亏你还一脸为我好的表情让我自己辞掉副团长职务,毒蜂的女儿,怎么可能还有一颗闪闪的红心?妈……从一开始,你就错了。我一点也不可能变成我爸,我想做的人,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