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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射,在他的周围绽放开,以寡击众,战意凛然,刘稷从没这么痛快地杀过人,战刀在他的手中大开大阖,当者无不披靡。
而在杨预的眼中,那种挥舞毫无章法,只是仗着一身重甲和蛮力,根本无法持久,只是效果不错,眼见人群已经被冲开了一个口子。
时机稍纵即逝,在他们的身后,那些守军已经解决了惊马,正蜂拥而至,杨预一眼瞅见身前的马儿背上,系着几个皮囊,里头有些是装食物的,有些是装水的,还有一个,则是他们此行的盘缠。
他心念一动,解下那个袋子,看也不看,就这么反手朝后面扔出去。
袋子“砰”然落在桥面上,大量的钱币从口子里滚出来,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冲在最头里的吐蕃军士纷纷停下脚,等到发现那不是什么暗器,而是财物时,个个眼里都露出了贪婪之色。
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杨预将木弓套在身上,翻身跃上自己的坐骑,踩着颤颤巍巍的藤桥,将速度一点点地加起来。
“五郎,捉住某的手。”离着几步远,他大声喊道,同时伏在马背上,朝外伸出手去。
杀得性起的刘稷扔掉手上的藤牌,一把握住同伴的手,双脚猛地用力一蹬,飞身上了马背,右手上的战刀挥出一个半圆形的光圈,将几个冲近的吐蕃人逼退。
“驾!”
杨预嘴里一声吆喝,战马驮着两个沉重的身体,奋力向前,从那个口子里摇摇摆摆地冲了出去。
藤桥上,追在他们后头的那部分吐蕃守军将将赶到,无奈只能和前者一样,用稀疏的弓箭为二人送行。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当息东赞带着一千多轻骑到达婆夷川河岸时,就连两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摆在地上的十多具尸体引起了他的兴趣,蹲在地上一一看过去,就连三匹死马都没放过。
几个百夫长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都在等待着雷霆震怒。
几百人守住的桥头,居然被两个唐人冲了过去,搞不好他们就会像地下的死者一样,等到息东赞站起身,脸上居然露出一个笑容,情形更是诡异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几天你们巡视对岸时,有没有发现唐人的踪迹?”
几个人一听之下不由得面面相觑,任是谁都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个。
为首的一个男子被推了出来,斟酌着字眼答道:“息东赞贵人,除了那天发现唐人的探子,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唐人出现了。”
“他们是两人一马?确定吗,走了多久。”
“尊贵的东本,我们不敢欺骗你,他们原本有四匹马,被我们斩杀了三匹,两人骑上了同一匹马,走了不到五刻。”
五刻,也就是唐人的一个时辰,息东赞心里有了数,也顾不得再同这些人计较,对他而言,这两个人逃与不逃,结果都是一样。
“上马,过桥。”
息东赞跨上自己的备马,身后的一千多轻骑同他一样,将已经疲累不堪的坐骑留下,以一个单列的纵队,缓缓经过藤桥,朝着对面的唐人控制区,也就是五年之前,被占领的小勃律之地而去。
从四个时辰的差距追到一个时辰,息东赞相信,无论如何,目标也不可能不眠不休地赶路,哪怕将马儿累死。
他未必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