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柯晏很有先见之明地将浴室里类似于剃须刀之类锋利的东西全部收走了，浴室的窗户也有防盗设施，无法完全打开，可他还是不放心。

柯晏隔着门，又问道，“小冰？还没洗好吗？”

“……”小冰迟钝地看着门的方向，隔着层层雾气看过去，大脑有些混沌，柯晏的声音听起来很飘渺，遥远得好像在另外一个世界，好像很累很疲惫。

柯晏为什么会累呢……难道不是因为她吗？

又是一阵连续的叩门声，而且越来越急，“小冰……开门……小冰？？”

小冰望着门口的方向，心里满是自责，“我没事，还要洗一会儿……你先睡吧。”

“把门打开，好吗，小冰，不要锁门，我不会随便进去。”

“……就快洗好了。”

柯晏没有再敲门，门外恢复了安静，小冰摘下左耳的白色助听器，世界也彻底安静了。

……

当柯晏撞开浴室的门时，小冰整个人都浸在浴缸里，面部朝上，浸在水下，安静地闭着眼睛。

柯晏敲门无人回应时，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见到这一幕时，还是惊得魂飞魄散。

柯晏飞奔过去，一把将小冰从水里捞了出来，小冰的身子像水草一样，软绵绵地搭在柯晏的手臂上，颈部没有一丝支撑，头部仰面垂了下去。

柯晏忙将小冰放到地面，此时……小冰已经没了呼吸。

柯晏快速在大脑中搜罗着急救信息，他跪在地上，双手交叠，按在小冰的胸口，每分钟按压80—100次，力度至少使胸骨下陷3—5m，每胸外按压15次，配合两次人工呼吸……

柯晏像着了魔似的，不断重复着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重复了多少次，持续了多久。

终于，小冰忽然咳嗽了几声，哇得吐出一大口水，柯晏忙将小冰从地上抱起，紧紧地拥在怀里。

小冰的眼神依旧混沌茫然。

柯晏把小冰抱得很紧，小冰听不见声音，不知道柯晏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全身都在发抖，他亲吻了她的额头，然后长久地把她拥在怀里，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