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哥杨大哥,不好了,李姐姐又吐血了。”一个丫头火急火燎的从茅草屋里跑出来。杨岸他们赶了近两个月的路,终于到了荆州境内,李玉娟本来身体虚弱,又加上连续赶路,到了荆州便口吐鲜血,杨岸只好抱着她找到了一户人家。
这家人姓张,是两个老人带着一个孙女,儿子儿媳好像都在战乱中死了。杨岸刚看到这个茅草屋的时候就觉得和之前梦中梦到的茅草屋及其相似,所以便选择了这里。张家人热情好客,一进来就把李玉娟扶到床上,张家丫头忙端来热水擦拭,本来只有两个房间,二老住一间,孙女住一间,杨岸二人一来,二老便腾出了自己的房间给李玉娟躺下。张老爷子长年抽卷烟,床单被褥都是浓浓的烟味,李玉娟闻不习惯,二老还特地换了床单被褥,虽然还是有味,李玉娟也不好说什么了。二老却在堂屋门口的拉了两捆稻草,用早已准备好的棕树丝不时便扎好了四床稻草,因为杨岸也要睡在堂屋。
李玉娟运功调息了半个时辰,脸色好多了。杨岸睡在堂屋,下面因为垫了很多的稻草之后才垫的稻草织成的“被子”倒也没有什么,上面只有一层稻草,深秋已过,荆州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杨岸冷得有些难受,翻来覆去的。
张老爷子笑道:“小伙子,不习惯吧,看你们的样子都不像能吃苦的,离家出走可不是闹着玩的,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弄的啊?”
“我倒没什么,如果没有二老的收留,我们现在恐怕连这稻草都没有呢,只是连累二老了,让二老跟着受冻,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杨岸确实打心底里不好意思,也并不提如何受伤之事。
老太太也笑了:“没事,小伙子,这战火熏天的年代,有谁没个急事啊,能帮衬就帮衬。唉,我的儿子要是没死就好了,要是一家人都在,别说睡稻草,睡在冰天雪地里也是热乎的啊。”
“老太太,您的儿子?”
“死啦,让金兵给杀了,儿媳妇出去找他,也被金兵杀了,原以为赶走金兵就好了,可又来了蒙古人,比金兵更凶狠,上半年这不还打着吗,多亏李将军啊,还有很多绿林好汉,才把他们赶走啊。可是啊,过不了多少,准还得打回来。”老太太一口咬定。
“好了好了,都过去十多年的事还提他干嘛,咱啊,照顾好丫头就行了。”老爷子似乎听得不耐烦了,接着说道,“来,小伙子,喝点酒,让身体暖和暖和。”说完递给杨岸一个壶。
杨岸接过酒壶,喝了一口,差点没呛出泪出来,杨岸之前也没少喝酒。夏天的时候常常在苍山会到树底下,喝点酒,吃着自己打的野物。可是这酒太辣了,而且劲道十足,刚喝一口,就觉得全身燥热。忙问道:“老爷子,你这是什么酒啊,可真厉害。”
“哈哈,咱庄稼人可没你们那么名堂,都是酒槽子打的,原先三个铜板就一斤,赶上灾年,四个铜板一斤了,不过这也不能怪酒槽子,谁都不容易啊。别的用没有,喝了不怕冷,而且倒头就睡,嘿嘿”
杨岸本来还想等着老爷子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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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说呢,不一会儿传来了打呼噜的声音。杨岸心道:果然喝了倒头就睡啊。可他却睡不着,他想着,大宋该有多少像这样的家庭啊,淳朴,善良,可就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饱受战乱之苦呢。苍天啊,难道这样的人不该让他们一辈子幸福吗?
第二天,杨岸早早的起了床,不过二老比他更早。杨岸走到门口,坐在门槛上,看着天空中高飞的鸟雀,闻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芬芳,还夹杂着二老做馒头的香气,多么宁静,多么祥和啊,这种宁静不应该让他被战争破坏。
突然丫头跑了过来,道:“杨大哥杨大哥,不好了,李姐姐又吐血了。”杨岸连忙跑了进去,看到李玉娟躺在床边,脸色甚是苍白,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李玉娟道:“杨岸,你把我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让我自生自灭吧。要不然,你只能看着我一步步走向死亡,我的样子,连我自己都不想看,更不想让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