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易武离开屋子,便往村口方向奔去。
自从封魔山禁地下来之后,他的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对那处禁地隐隐有几分恐惧。如今听到村里的猎队在禁地失踪,更加印证了他的感觉。
来到村口处,陶易武并未看见陶元明的身影,连忙询问旁边的一位中年,“十七叔,我爷爷上山了吗?他走哪条路?”
陶家村通往封魔山共有三条路,三条路一直延伸到山脚的中段才有交汇点,陶易武为了尽快找到陶元明,这才询问了一番。
那叫十七叔的中年人见到他,眉头皱了皱,露出几分厌恶的表情,不耐烦道:“族长走的是西边那条小路。”
“谢谢十七叔。”陶易武听到所要的信息,挥了挥手,全力把速度施展开来,身形如一头矫健的猎豹般冲上西边的小径。
“这……”那十七叔看到陶易武的奔跑速度,不由地瞪大眼睛。
一入封魔山,周遭的声音便迅速湮灭。
昨夜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树林间飘散着一丝缥缈的雾气,让人看不清远处的路。
陶易武脚下速度未减,这一年来他对封魔山的一花一草都了然于胸,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找到来去的路。
疾奔了半个时辰,他来到了三条路的交汇之地,却仍旧没有发现陶元明的身影。
“这不可能啊!”陶易武满脸茫然,他看着眼前的三条山路,一时间不知道是在此等候,还是从另外两条路径寻找。
“爷爷出发的时间顶多比我早了半个时辰,以我的速度,这段时间早就应该碰上才是。”
陶易武喘了几个口气,便强制冷静下来,“这个岔路是三条路的必经之地,不可能有其他出口。”
“难道爷爷途中遇到变故,不得不改变路线?”陶易武脸上变色,他心里明白,唯有这个原因才有可能导致自己与爷爷失之交臂。
“回去!”想通此节,陶易武立即转身原路返回,这次他放慢奔跑的速度,同时目光不断扫视路旁的树木山石。
陶元明曾经教过他,猎队上山一旦遇到变故,都会想尽办法在周围环境留下痕迹,起到警示或者求援的目的。
奔行了没多久,陶易武敏锐地在一棵树脚下发现了一个细小的刀痕,刀痕很新,刻的是个“一”字,很显然是陶家村的猎队所为。
陶易武精神一振,通过这个指向标记,跨进路边的树丛之中。又寻了片刻,他找到第二个刀痕,这回刻的是个“二”字。
陶易武回头想想,这“一”和“二”之间约有一里的路程,换句话说,猎队每隔一里地就会留下记号。想到这,他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猎队能够精确地留下一里的标号,说明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否则,慌乱之中谁还有闲暇去计算路途的距离?
陶易武继续往前寻找标记,果然在三里的地方找到“三”的标记,他辨别了一下大致的方向,这条路几乎跟西边的山路是平行的,心里十分疑惑,爷爷为何放弃平坦的石子路不走,而选这条泥泞的林中野路?
陶易武可没有时间多想,望着树林中的迷雾,继续深入,当他陆续找到第九个标记时,隐约听到了前方传来叱喝的声音。
“肯定是爷爷他们……”陶易武精神大振,循着声源的方向加快脚步,叱喝的声音越来越响,其中还夹杂着刀剑的金属撞击声。
不一会便看到了迷雾中有几道身影交错晃动,叱喝声此起彼伏,刀剑交击声不绝于耳。
看情景也知道猎队肯定是遇到了棘手的敌人,陶易武的心头直沉下去。
“天儿,快跑!”他正要开口,猛地听到陶元明一声大喝,紧接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从雾中跑了出来。
“陶易天!”
陶易武看清那人,原来是少族长陶易天,只见他右手捂着左臂,满手是血,披头散发,模样狼狈不堪。
陶易武赶紧迎过去,双手一把将其扶住。
“是你……”陶易天抬起头来,短暂的诧异过后,便催促道,“快走,快离开这里。”
“可是我爷爷……”陶易武望着迷雾中那道高大的身影,陶元明似乎正在与敌人搏斗,两人你来我往,移动的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
“族长还能勉强应付,我们留下来就是拖累,快走……”陶易天说着扯了扯陶易武,眼见对方无动于衷,干脆放手独自离开,身影很快没入树林当中。
陶易武一咬牙,矮下身子悄悄摸了过去,轻手轻脚地躲在一处高大的草丛后,透过缝隙进行观察。
只见陶元明正在施展掌法,与一位年轻男子进行交手。两人互攻互守,一时间斗得难分难解。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村子,居然藏有一位五品武师?真是意外。”年轻男子以轻松的口气说道,同时接连拍出三掌,分为三个放位攻向陶元明上、中、下三路,凌厉的掌风连数丈之外的陶易武都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