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骨头以外,所有人,包括飞镖,没有一个人是活着的,原本后来那三个还有一口气,但是就蚂蝗的话来说,已经有骨头一个后患了,不能再有第二个,抽起开山斧,断了三个人的呼吸。后来听田鸡说,这个飞镖在红箭手里也算是个人物,只不过碰上蚂蝗,只能算他倒霉。
我们几个人站在原地,蚂蝗身边又来了两个人,把这三具尸体抬上车,车子向城郊的方向开去。
撤走以后,我们几个和蚂蝗的人对视着,准确来说,应该是田鸡和蚂蝗对视着,两个人大概看了一分钟,田鸡慢慢地走到蚂蝗身边,表情有些尴尬,但是能看出来他还是很感激的,从兜里面掏出一根雪茄,递到蚂蝗手里“谢谢你救我弟弟。”顺手把雪茄点着。
蚂蝗抽了一口烟,艰难的笑了笑,“不用谢,应该的,你也帮了我这么多回,现在咱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蚂蝗,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么?”田鸡看着蚂蝗。
“你说呢?不过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原不原谅又能怎么样?呵呵,她也不会回来,对你,对我,都是一样。”
我听到“她”的时候,努力想了想,之前好像听田鸡说过,这个人叫欣欣,大名杨嘉欣。
“蚂蝗,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感激你的,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田鸡义不容辞,肯定会帮,不为别的,就为我们以前关系这么好,我们不能因为一个谁都没得到女人,失去彼此朋友的情谊,这样不值得,对吗?”
“哦,”蚂蝗点了点头“你说对就对,被你这么一说,感觉到是我有些钻牛角尖了,真的,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能忍吗?尤其我的帽子还是我好朋友扣上的,真的,田勇,拿你的为人,我没得说,唯独这件事情,我心里过不去,想不通。”
“我知道你不是矫情人,既然你这样说,那好,蚂蝗,那我现在恳请你,原谅我。”说着,田鸡给蚂蝗鞠躬了,很深,九十度,也很标准,就这样鞠着,不起来。
这时候我心里对田鸡有敬重几分,这个骨子刚毅的男人,他可以为了情意,放下身段,放下地位,为了一件已经过去八百年的事,给别人鞠躬,这点,我想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做不到。
“你他妈起来,”蚂蝗看见田鸡鞠躬的时候,有点急,可能他想不到,田鸡能这么注重他们的感情,当着自己这么多兄弟的面,给自己鞠躬。
“我不起来,除非你说你原谅我。”田鸡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蚂蝗掉头就走,我们几个也没拦着。
蚂蝗走了之后,田鸡仍然是那个动作,我心里有些生气,这个蚂蝗很不懂事。
谁知过了几分钟,蚂蝗又回来了,手上拿了两个德式小酒壶,很精美,走到田鸡面前,“赶紧给老子起来,傻逼鸡,真他妈的丢人,再不起来,老子就没你这么个弟弟。”
这时候,田鸡才缓缓直起来,空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会腰疼。
两个人面对着,田鸡先傻笑起来,接着,蚂蝗也傻笑起来,两个人笑声越来越大,之后,蚂蝗递给田鸡一个小酒壶,同时伸出自己的酒壶,“干了这杯,我就原谅你了。”
“来,干,”田鸡很高兴,把一小壶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之后,两个人又是一阵狂笑,虽然关系好了很多,但是看上去还是有那么一丝尴尬,只不过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