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狂天连连点头,说道:“是,孙儿知道了。”
“要得要得。”鬼老太爷临终前,道出了一句家乡话:“我的儿孙真个是要得啊,哈哈哈。”说完,瞳孔开始逐渐的扩散,眼皮也慢慢地合上了。
鬼狂天见了,不禁呆了,半晌才叫道:“爷爷,爷爷啊,不——”眼泪已经再也控制不住地泉涌而出。
许邵也是一声怒吼,猛挥一掌,将面前的一堵厚实的砖墙震得向外塌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鬼封父子及一众弟子尚还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见鬼老太爷居处的那面墙忽然倒塌,只道是许邵他们要冲出来,均都凝神戒备了起来。
许邵见了这阵仗,高声大笑了一阵,吼道:“好啊,你们还想打,今天少爷我便陪你等玩个痛快,不死不休”说罢,挥舞着手中那柄“剑”冲入了人群。
一众鬼门弟子见许邵冲了出来,登时惊得大乱,一时倒还不敢再放暗器了,生怕混乱之中伤了自己人。
鬼狂天见到许邵的行动,内心的血液也随着怒火沸腾了起来,道了一声:“爷爷,您在那边好好保重。”说完,取过矮几上的打火石与灯盏,将盏内灯油点燃,后将灯盏抛到了鬼老太爷所睡的床榻上。最后,又跪在地下,深深地磕了一个头,起身抄起老太爷榻边的一口宝剑,也冲入了人群。这是鬼老太爷生前的随身佩,他要代替它的主人,去让它饱饮害死自己主人的敌人的鲜血。
许邵冲入人群本就已经搅得混乱之至,现鬼狂天也冲了进来,一众弟子更是不知该如何应付了。
这时,忽见到鬼老太爷的居室着起了大火,火光冲天,木料竹藤烧焦时所出的“劈啪”声甚至盖过了人群的喊杀声,有着另一种肃杀之意。
人群中也有人喊了起来:“着火啦,别打了,先去救火,是老太爷的房子。”显然大家还不知道鬼老太爷已经仙逝了。
此时还真有几名弟子弃了手中的刀剑兵器,去找水桶救火。
鬼封忽然冲出,拦住几名欲去救火的弟子,喝道:“不许救火,先击毙眼前那两个小贼再说。”
有一名弟子觉得此话说得太过不合情理,便对鬼封道:“掌门人,我看还是先救老太爷要紧。”说完,也不管鬼封是否同意,一个箭步便蹿了出去。
其他几名弟子也正要跟着蹿出,忽见鬼封反手一掌,将刚刚经过自己身后的那名弟子毙于当场,喝道:“我的话就是命令,违抗者死。还愣什么?都给我回去。”
这一下,也就没有人敢再提救火之事,全都又杀了回去,但大部分都气鬼封方才的行径,于是也不与许邵鬼狂天真斗,多是雷声大雨点小地应付场面。
鬼狂天见了,实在也不想多杀伤这些无辜的鬼门子弟们,便在人群中大喝道:“兀那鬼封老贼你也不要为难这些弟子,有种的你过来,少爷不把你斩成肉糜,誓不罢休”他此时已经不再承认鬼封是自己二叔了。
鬼封也是动了真怒,喝道:“好,这是你二人自作的,休怪老夫无情。”转头对鬼平道:“平儿,你对付鬼狂天那小子,我去杀另一个。”
鬼平早已经被眼前这混乱杀伐的阵仗吓呆了,此时听到爹爹吩咐,茫然道:“啊?我、我去对付大……哥?”
鬼封道:“怎么?不敢吗?”
鬼平颤巍巍道:“爹,他、他会杀了我的。”
鬼封怒道:“你若不去,我他**先宰了你,孬种”
鬼平虽然怕鬼狂天和许邵,但却也怕自己的爹爹,当下硬着头皮冲进人群,挥剑向鬼狂天砍去。
似乎每个做儿子的,天生就是最怕自己的父亲,这似乎是人类很难改掉的一种天性,就像男人见了美丽的女人会产生冲动一样。
此刻,众弟子见鬼平父子出手,反倒乐得自在,均停了手,站在一旁观望。
许邵与鬼封这边,倒是真砍真杀。
只见鬼封手握长剑招招抢攻,企图迫得许邵全无还手的余地,生怕许邵占得半点先机。
许邵倒还真未想到鬼封的剑法如此精纯,挥动手中那口“剑”奋力相抗。但苦于以前从未用过剑,就是武器也都很少用。虽然凭仗着自己那三两招绝世剑法,尚还能匹敌一阵,但时间一久,便已显出了败势,被鬼封凌厉的攻击逼得只有步步退避招架的份,屡屡遭遇险象。
而鬼狂天与鬼平这边看来倒像是场儿戏。
只见鬼平在兄长愤怒地砍杀下,左架一剑右挡一招,然后再跑开几步,简直就是全无斗志。
一旁的一众弟子见了,有的是哈哈大笑,有的则投之以不屑的眼光。
不一刻,鬼平便钻进了人群,乘乱远远逃了开去。
鬼狂天是又好气又好笑,但也无可奈何,呸了一声,一笑置之。忽见到许邵那边连遇险招,急忙挺剑冲去。
局势忽然变做以二敌一,许邵只觉压力顿去。
鬼封乍见鬼狂天扑将上来,只道鬼平已经被杀,甚为焦急。后来见到人群最远处有一个正在逃窜的身影,正是鬼平,差点没气得呕血,心道自己怎的生了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
仅这一走神间,便差点被许邵那“剑”伤到,不觉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收摄心神,凝神应敌。
又斗了盏茶时分,鬼平已渐感不支,正在慢慢的退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