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狂天会意,哑着嗓道:“你是什么人?敢对老夫无理”
那树丛里的人定睛一看,连忙上前打躬道:“哟,原来彭爷,小的是张衡啊。哈,邹大哥也在啊。”显然是从兵器上认出的。
只见走出一名提着缅刀的委琐汉子,脚步虚浮,走路晃晃悠悠的,显然是刚喝了酒。
许邵怕他走得太近,认出自己两人并非彭舒旺和邹平,便高声喝道:“哼,你小子是不是又喝酒了?当值的时候喝酒,你脑袋不想要了”
那人听了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赶忙跪了下去,双手扶地,连磕头带求饶的。
许邵正是希望如此,这样那人便不会太过注意自己二人。
许邵又道:“还有没有别的兄弟与你一起?”
那人迟疑道:“有、有,小李子和苏老大。”
“那他们人呢?”许邵问道。
那人嗫嚅道:“回……回邹大哥,他们俩方、方才多喝了两口,现……在在那边睡了。”
鬼狂天也知道该自己说两句了,便假装怒道:“混账你等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那委琐汉子连忙狠命地磕头,砰砰砰,真的是实在得很,嘴里还求饶道:“二位爷恕……恕罪,小的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鬼狂天哼道:“还想有下次?”
那人忙道:“不、不、不,没……有下次了,小的保证。”
许邵假意劝道:“我说老彭,这次就算了,姑且饶过他们一回。”
鬼狂天装得很不情愿,沉吟了一下,道:“好,瞧在老弟的面子上。”
那人听了连连谢恩,把许邵二人的祖宗八代都给夸得差点成了仙。
许邵笑道:“你小子,算你命大。不过下次再撞见,小心狗头”
那人道:“是、是,二位爷放心。”
许邵道:“滚。”
那人道:“谢您开恩。”方一转身,顿觉脑后给人打了一记,立刻就不省人世了。
许邵笑着道:“你也陪着你那两个同伴睡一会儿。”
两人复又前行。
没走多远,鬼狂天道:“到了,就这。”说完,上前拨开草丛,便见到一处被*草黄土覆盖着的地洞。
许邵笑了笑,说道:“没想到娇妹一个姑娘家,竟也能挖出这么个地道来。”
鬼狂天哼道:“这哪是她挖的呀这是她那时求着我,让我从这城外找的两个工匠日夜不停,花了两天时间挖的。”
许邵道:“哦,这么说那两个工匠也有些本事,居然没被现。”
鬼狂天道:“那还不是有我给他们打马虎眼。”
许邵摇头苦笑,又道:“走,办正事。”
鬼狂天点头,并上前掀开了洞口的附着之物,说道:“你身上可有火折子?”
许邵道:“没有。”
鬼狂天叹道:“那咱们只能摸黑了。”说罢,纵身跃了下去。
地道里阴暗潮湿,还透着一股泥土的腥味,使人闻了好生不舒服。
许邵道:“也真难为你那宝贝妹妹,每次想出来还要先受这种活罪。”
鬼狂天道:“想要出去玩,就得先受点罪。”
许邵笑道:“哈,看来这长久的哑巴亏还是你成心让她吃的。你完全可以让人将这里整修得好一点。”
鬼狂天走在许邵前面,突然停下,说道:“这你只猜对一半。”
许邵由于黑暗,并未看见鬼狂天停下,与之撞了个尾相接。
只听鬼狂天又道:“如若在这里装修,上面一定可以听到,那要是有人问起,我可就没法解释了。”
许邵哦了一声,又责怪道:“走着走着你干吗停下?”
鬼狂天道:“哦,我是想提醒你,你可要跟紧了。因为这地道挖的时候我怕万一被外面的人现,便要他们多挖了几条岔路,虽然并没有什么机关,但如果走散了,你一时半刻还真找不出去。”
许邵学了一句川音道:“阿啦晓得啦。”
又行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鬼狂天慢了下来,说道:“离出口不远了,要小心一些。”
两人复又前行了几十步,鬼狂天道:“到了。”便要耸身向上面爬。
许邵忽然伸手拉住,悄声道:“等等。”
鬼狂天停了下来,不解问道:“怎么?”
许邵并未做答,只是凝神倾听着。
黑暗之中鬼狂天半晌听不到许邵说话,便急切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许邵拍了拍鬼狂天,道:“你听,上面似乎有人。”
鬼狂天心中微奇,便也竖起耳朵倾听。
隐约中,竟真的听到上面的屋子里,似有两个人在交谈着。